于是她把腳往后收了收,不想告訴他繩子的來歷。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差不多就是她剛說完那個算命老頭的時候,鄒風便伸了手過來,“啪”的一聲,在夏思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腳腕上的繩子被他應聲扯斷。
鄒風抬起眼看她,聲音不怎么正經“這種話也信”
“嗯。”幾秒后夏思樹點了頭,伸手想把那繩子再取回來,“我信。”
但沒給她這個機會,鄒風面無表情地抬手,直接把那條黑繩子朝著前面的窗戶外扔了過去。
夜很黑,外面的那處植被灌木茂盛,繩子剛被扔出去的一瞬間就隱沒在了黑暗里。
夏思樹下意識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窗外看了一眼,語氣算不上好“誰讓你扔了”
問完她站在原地,壓住脾氣地吸了口氣,低頭穿上鞋子,打算出去找。
“回去賠你一根。”鄒風拉住她的手“為什么信這種東西”
夏思樹懂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的好意,但還是看著他回“鄒風,你總不能管我一輩子。”
她不提,他也不提,但兩人都清楚。
以及隨著日子一天天往后推近,這樣的認知就越清晰。
因為這句話,兩人之間氣氛變得微妙。
鄒風還是照常地幫她輔導,兩人一塊默契地把那句話不痛不癢地粉飾過去。
而鄒風是想要把她拉到他的那部分關系和生活里的。
問了她高考結束后,要不要跟她沒見過的一些朋友簡單吃個飯。
夏思樹平靜地看著他“鄒風,你得給我點適應的時間。”
這樣子繼續,到了那一天再突然離開,對她來說有些殘忍。
到了高考前一晚,夏思樹把這段時間所有的資料和輔導書都收了起來,整齊地摞在書桌旁,有些百感交集。
教室已經提前兩天搬空了,留作高考考場。
江詩計劃著給自己辦一個畢業arty,就在考完試的當晚,請一些好友過來,其中也包括夏思樹在內。
第一天天氣晴,
之后再回想起來,
這三天好像和以往并沒有什么差別。
只是聯高的校園門口聚集了些家長,黑板的一角不再有距離高考還有多少天。
在考場寫完最后一張試卷后,夏思樹如釋重負地撂下了筆,抬頭目光望向窗外的航跡云。
時間終止的哨聲和廣播提示聲響起,試卷和答題卡分別被收上去。
考試結束,桌椅被起身的學生們碰撞出各種噪音。
聯高的學生在本校考,聽著外頭同學間興奮的呼喊,夏思樹只安靜地往筆袋中收拾學習用具,隨后離開考場,往七班的方向走。
是午后,梧桐枝丫和樓道間的光線充沛,最初的那陣爆發式嘈雜過去,校園內只剩下洋洋灑灑飄著被撒下的書頁。
高考的結束,也意味著這三年高中生涯的正式結尾。
大部分的聯高老師被分在其余考點,不在本校,學生們也沒什么繼續在考場逗留的理由。
江詩跟她約好了教室碰面,arty晚上八點才開始,就在家里辦,夏思樹跟著她一道回瑪斯高爾夫那邊。
挺多的七班同學都在場,江詩甚至大發慈悲地給周玥和佟茜朗也群發了邀請消息,只不過人愛來不來。
“鄒風和朋友打球去了”江詩看著周逾發來的信息。
兩人身上還是聯高的夏季校服,領口的紅棕色領帶隨著步伐輕擺。
夏思樹“嗯”了聲,點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