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的初嘗試之后,夏思樹總想到他那句叫她耳根發燙的威脅的話。
但鄒風出乎意料的,之后竟然清心寡欲了小半個月的時間,也不能說是清心寡欲,只是似乎在忙著些事情,脫不開身。
而就在畢業典禮的前一天,廖晚來了一趟公館。
自從和鄒洲離婚后,除去上次鄒風的十八歲成人宴,廖晚幾乎沒再回過南城。
但這一次來在,夏思樹見著在庭院松枝旁的人影第一面時,便在她身上覺察出了一種有些內斂著的來勢不妙的氣場。
只是這個來勢不是沖著她,而是沖著鄒風。
她當時剛從外面回來,穿簡單的白t和水洗牛仔褲,跟江詩約在圖書館當了一下午的文藝青年,niki熟悉地沖過來在她面前搖尾巴,很認主。
傍晚的時分,昏黃細亮的光線投在四目相對的她和她身上。
上次蘇州一別,夏思樹并沒有和她明確地介紹過自己的身份。
所以乍一在公館內再見,她心跳免不了忐忑。
但廖晚似乎是早就確定過了,只目光落在她身上,寒暄式地點下頭,平常地開口“小風呢”
,dquo,dashdash”
原本是下意識的長輩面前繼續稱呼哥哥,但想到廖晚有可能覺察到其他的,夏思樹只垂下眼,平常道“鄒風最近在玩樂隊。”
畢業典禮的第二天,就正好是音樂節的時間。
“嗯。”廖晚朝她點了下頭,打量了她一眼,隨后便收回視線,沒再問她什么。
夏思樹也禮貌地朝她點了下頭,隨后便從她身旁的位置路過,往洋樓內走。
她邊走邊拿出手機,把廖晚過來的事情跟鄒風說了聲,對面回了個“知道”。
廖晚過來是和鄒風有事要談,但要談什么她不清楚,只是當時傍晚的時間點沒在公館見到人,就走了。
廖晚這一晚并沒回蘇州,也沒在頤和公館留下,而是住在頤和府外的一間酒店套房。
因為明天要返校的緣故,夏思樹把聯高制服和搭配的中跟皮鞋提前準備好。
洗完澡后她半濕著長發靠坐在那,調開了一部紀錄片,喝著西瓜汁看著,不時無聊地用遙控器快進,直到鄒風拎著籃球回來,外面的杜賓低低嗚嗚地跟在他身后。
夏思樹看著推門進來的人影,因為仰頭的動作,唇瓣和吸管微微分離。
鄒風也看著她,把球撂在了門口,因為是騎著那輛山地車回來的,他脖頸上的汗還未干,腦門的碎發支棱著,就合著被汗沁得微潮的一身球服,進了門便往她身邊湊。
見狀,夏思樹有點嫌棄地往旁邊避,靠著沙發的另一端。
“干什么。”鄒風笑,自然地把她手中還剩半杯的西瓜汁拿過來,仰起頭喝了兩口“嫌棄我”
夏思樹垂眼看著他握著杯壁的干凈指節,想了兩秒,輕點頭,“嗯”了聲
。
“我挺香的。”
鄒風停住喝果汁的動作,笑了下,額頭汗津津的,側過臉瞧著她,拿了點較真的勁,往她那抬了抬右邊的手臂“你聞聞”
“”夏思樹懶得理他,尤其是這人偶爾那個幼稚勁顯出來的時候。
片刻之后,熒幕的光線投在兩人身前,看著幕布上劃過去的紛亂場景,夏思樹看了他的動作一眼“我今天在公館,見到你媽媽了。”
“嗯,她明天再過來。”知道她要問什么,鄒風把空的果汁杯在面前撂下,回了句“沒瞞,她都知道。”
聽他果然是這么說,夏思樹低著眼,望著自己空蕩蕩的腳踝,緩緩嘆出了一口氣。
幾秒后,那點無可奈何還沒過去。
夏思樹便聽見他低笑了聲,隨意又帶了點篤定“阿思,我對你挺認真的,你別不信。”
一夜過去,第二日是返校的日子,天氣陰轉降雨,白天氣溫難得沒那么炎熱,葉子在稍顯暗淡的風中噗噗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