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收到鄒風信息的那一刻起,夏思樹就在想著要怎么解決。
頤和公館肯定是不能再繼續住了,夏京曳和鄒洲連結婚證都沒領,夏京曳現在又直接放棄這段關系打算走,搬出去也沒什么,只是她還是會舍不得,他們之間的許多記憶都在那棟洋樓里。
花了上午的時間,夏思樹在學校附近找了間兩室的房子,原房東是附近一所小學的老師,房間很干凈,價格也很合適。
鄒風給她發了兩張八六和niki的照片,說niki有點做老二的樣子,已經開始帶著八六在狗食盆里扒拉貓糧了。
消息發了十幾條,卻沒一條是和昨晚被發現的事有關。
故意的。
冬季的風有些大,好在這里算是個避風的位置,隨著下午時間的推移,日光愈發暗淡。
夏思樹挪了下因為長時間同一個姿勢而微麻的小腿,看見面前走過來的人,視線順著,也第一時間看見了她身后的那輛黑色轎車是廖晚的,她記得。
“是不是,都知道了”夏思樹見到廖晚的第一面,禮貌打了聲招呼后,只輕聲問了這么一句。
不然實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讓廖晚忽地過來頤和這邊。
見廖晚不出意外地點了頭,夏思樹在空氣中呼出了口帶著白霧的氣,聲音更輕那他還好嗎17”
廖晚往公館的方向看了眼,回答她“他年后去美國。”
差不多就是說完的同時,夏思樹睫毛輕微動了下,跟廖晚一樣站在轎車側門旁的位置,大概是需要時間消化著,壓了情緒,直到大半分鐘后,她才對著廖晚說了“謝謝”,轉身朝著公館的方向過去。
像是預估到了她是要去哪,廖晚抬手,拽了她一下,夏思樹回過頭。
“這會去公館干什么”廖晚看著她,語氣放輕“都結束了。”
即便去也改變不了什么。
夏思樹平靜地注視著她。
“他應該是說了讓你別去。”廖晚說著,不然今天也不能就他一個人在那。
想到了夏思樹此前一直也是住在這,這會應該沒什么地方可去,廖晚又看了她一眼“都還在公館,何必過去看別人的臉色,他在祠堂跪著,這兩天夜見不了你。”
說完了這句話,廖晚重新坐進了車內,她微微抬起頭看她“先跟著我到我那待會兒吧,小風結束后會過來。”
明兩天是周末,不知道廖晚是不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握著手機猶豫片刻后,夏思樹最終還是點了頭。
上了車,她一言不發地坐在廖晚的身邊,朝外看著街道外劃過的窗景。
因為放心不下鄒風,廖晚這次沒直接回蘇州,而是讓司機將車開去了這邊江洲上的一處院落,車開過一座渡口大橋,院子不算大,還不到園林中靜園的三分之一,但常年有人清掃積灰落葉,從外看去別致雅觀。
“你也在,就不往酒店去了。”
廖晚抬步邁過門檻,帶著夏思樹往院中走。
這兒更像是四合院,只不過后方還額外有個花園,夏思樹走在她身后跟著進到院中,廖晚抬手給她推開間側面的房間,開口“就先住這兒吧。”
她給她指“隔壁就是小風的房間,他小時候也來住過幾次,只不過來得少,你要是這間住著不習慣,換到其他間也行。”
夏思樹點頭,安靜地站在廊檐下,視線環視了半圈,說了聲“謝謝”。
交代完,廖晚便也不再管她,轉身朝著東耳房的方向過去。
房間內的地暖已經提前打開了,夏思樹走進房間,在暖意中將脖子上的圍巾摘下,搭到一旁的座椅上。
鄒風還沒給她發任何的信息,夏思樹放下手機,坐在窗前的藤編老式沙發上,看外面的風撲簌簌,但室內除了透過來的風聲外,沉默寂靜。她抬手,將室內的電視機調開,讓嘈雜的電視聲音覆蓋在整個房間,夏思樹這才緩緩地往后靠著,一點點試著放松下來。
已經是下午,夏思樹只在這間房間內安靜地待著,一直到夜色披在這院落的屋脊,廖晚過來叫她過去吃晚飯。
除去那時五一假期鄒風帶她去蘇州嘗蟹,被廖晚看見,于是跟著去園子里住了一晚,跟廖晚有過同桌吃飯的時候,夏思樹是第一次自己和她面對面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