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走過的這些年里,精神和身體都常常處在崩潰的邊緣。
在澳洲的學校被罵是小老婆的女兒也好,在聯高頂著頤和公館的背景和鄒風曖昧也好,針對和孤立往往伴隨著,但這些從沒把她淹死過,反而讓她一次次涅槃,重塑,無所畏懼。
他只看著她“只要你愿意,我們的戀愛可以公開,我也可以給你一場完美的婚禮,這其中不會有任何的因素阻礙。”
將這一段表白的話聽完,夏思樹微側了下頭,有些不解風情,也有些不知好歹,只帶了笑意地看著他“你說的東西的確很讓容易讓女孩子心動,但江支閔,我不缺這些東西。”
“我期待這些的前提,是這個人是鄒風。”
這三年她拒絕了頤和的一切幫助。
去美國的前一周,剛好是老爺子的壽宴,宴會辦在頤和公館,好歹曾經算作是一家人,夏京曳那邊也同樣收到了消息,夏思樹代她去了,只不過剛踏進大門的功夫,鄒鳶便找上了她。
談話私密的關系,鄒鳶沒當場開口,而是體面地端著笑臉將她帶了出去,直到走到一處較私密的地方,才開門見山地告訴夏思樹,希望從她這邊確定地將這份感情斷干凈,即便是有朝一日鄒風回來,也不要再有什么瓜葛。
“我和他這幾年一直沒聯系。”夏思樹輕聲回著,望著被前廳建筑遮擋了一半的那棟洋樓,站在一旁的鄒鳶聽了后神情似乎有些放松。
可下一秒,她又偏過了頭,神情難以猜透地看向鄒鳶“我一直想知道,你們是威脅他了嗎”
“”
她在許多事上都聰明,這件事上當然也不例外。
也許當時身處局中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來,但當事情過去,怎么也能覺得出一些不對勁來。
但不等鄒鳶開口,夏思樹又垂下了眼,細發柔軟地刮在她的耳側,無所謂道“不是也沒關系,這次就當是我主動好了。”
要是這段路有些難走,那她也朝他走過去兩步好了。
“姑媽。”夏思樹稱呼她為
姑媽,既無畏又諷刺“再過幾個月,我就二十三了。”
他們已經不是十八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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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樹還記得剛到頤和公館的時候,她第一次和鄒鳶坐在早餐的飯桌前,鄒鳶仔細地交代著讓她少吃面包,多吃些養生膳食的那些事。
總有那么些瞬間,她對她是真像長輩對待小輩那樣關心過的吧。
廊檐下,兩代人站在一起,懸鈴木茂盛地生長在頭頂,她平靜地看著她說“等我和哥哥婚禮的時候,姑媽一定要記得來參加。”
話落,鄒鳶的面色也徹底地沉下來,胸前起伏地看著她,卻半晌沒說出一句話,只還勉強維持著體面端莊,沒在這個日子鬧翻臉。
片刻后,鄒鳶還是轉身,氣勢洶洶地踩著高跟鞋朝庭院的方向過去,一句話也沒再說地走了。
賓客來往,夏思樹也沒做停留地抬步往大廳去,這中間有人認得她,有人認不出她。
夏思樹只乖巧地過去和老太太打了聲招呼,周慈還是和往日一樣笑瞇瞇地遞給了她一塊糖,握在她的手心,自顧自地問著不知道他們家小風什么時候能回來。
老太太這兩年記性已經不好了,許多事常忘。
夏思樹只彎了彎腰,溫柔地替老太太撩了耳旁鬢角的花白碎發“那我去美國找哥哥,把他帶回來看您好不好”
“好。”想了一會兒,周慈笑著,微瞇著眼看她“不要看他對你愛答不理的,小風其實很喜歡你這個妹妹的。”
她在講她剛到頤和公館時的事。
那個時候,兩人時常針鋒相對著。
“嗯。”夏思樹笑著回“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