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了個話題,忽地和他問起“你記不記得我們班有個喜歡扎丸子頭的女生,就坐在我們前一排,側面。”
跟她和江詩平均一周起一次摩擦。
鄒風順著想了想,回道“記不太清。”
大概是有那么個人,但沒什么具體的印象。
“哦,有一回她說我壞話,我踹了她板凳,她回過頭問我是不是有病。”夏思樹躺下來,平常說著,現在回憶起來覺得有些好笑,于是忍不住彎下唇“我告訴她是,問她要不要看診斷單,她差點氣死。”
鄒風也語氣故意輕松著,玩梗,笑著不算正經“夠了,哥心疼你。”
思考兩秒,夏思樹也來了次秋后算賬,手撐著臉,靠近攝像頭,語速有些慢“那你還記不記得她那個時候暗戀你,所以才三天兩頭地找我麻煩”
半天過去,鄒風實在是想不起來這茬事“吃虧沒”
她仔細想“好像沒。”
那會周逾貌似也去警告過兩回,大概其中也有鄒風的手筆,但事情過去太久,細枝末節的她已經記不清了。
冷氣舒服地吹,夏思樹就躺在枕被里,頭發絲都已經逐漸干得完全,落在頸側,跟鄒風隨便地聊,想起什么就說什么。
她說國立大學這會正是畢業季,她有點想回去趟,鄒風沒見證她入學,那就陪她畢業好了。
也談自己在澳洲有過很叛逆的一段時間,也想回澳洲去看一看,聊到最后又說自己想要院子大一點的房子,這樣可以多種些喜歡的植物,也可以帶八六過去,但niki可能有點難度,它精力那么旺盛,院子再大也大不過公館的面積,可能待不住。
“那它們倆豈不是要分開。”鄒風就那樣陪著她,微笑著看她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語氣閑“好殘忍。”
“嗯,好殘忍。”夏思樹聲音輕,那會已經徹底把眼睛閉上了,但還在迷糊似地回“那買個大院子吧,這樣老二和八六就不用分開了,我也還是老大。”
那晚她就那樣說著睡著了,視頻通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掛斷的,等到外頭一陣似乎是隔壁修草機的聲把她吵醒時,夏思樹發現手機已經電量耗盡黑屏。
她將手機拿過去重新連接電源插線,手機又因為電量重新自動開機時,夏思樹點開兩人昨晚的聊天界面,顯示的掛斷時間是不到零點,那邊
有條后續發來沒點看的消息下次視頻記得充上電源,這樣可以陪你一整晚,明天去見你。
臥室外,夏京曳已經一早就起了,從二樓下來,一身淺色的套裝,襯衫疊高腰褲,從頭發絲到腳都收拾得精致靚麗著,那副陣勢不低于要代表公司有個九位數朝上的單子要談。
夏思樹從臥室出來時,夏京曳已經吃過了早飯坐在那,眉頭微蹙,似乎在想著事,指關節輕抵著太陽穴的位置,又因為一些因素,不可避免地有些擔憂,直到鄒風過來。
曾經同一個屋檐下都不想碰面的兩個人,到今天也因為各樣的原因重新坐在了一起。
談話時間不長,夏思樹只坐在夏京曳的身旁,不知道鄒風都是什么時候準備好這些的,整場見面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旁聽。
“我和你也不是這會才見第一面,隨便你覺得我傳統還是固執,從澳洲到這邊,有些白眼和冷嘲熱諷我比你知道清楚,財富又或是其他的,上一輩有些東西在前頭,即便是小樹認定你,你在我這也沒什么優勢。”
夏京曳語氣不輕不重,但斬釘截鐵著,不容商量“我不攔,你們在一起可以,但后續的領證和婚禮,缺一個都不行,要是你們家覺得小樹有什么不能明白公開的地方,那也沒什么好談的,我會帶她走。”
“嗯,知道。”鄒風坐在對面,點頭,告訴她結婚證這些他一個都不會少,婚禮舉行的地方夏思樹挑,但在頤和公館也會再辦一場。
那天他最后出具了一份文件,包括但不限于如果婚內有不忠行為,他會凈身出戶的婚前協議。
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這份協議是三方的,杜絕了一切的前車之鑒,即便夏思樹心軟,夏京曳也同樣保有不會善罷甘休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