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待的那不到十天里,嚴謹來算,江詩總共只下了三回廚。
也沒其他原因,她原本就是假把式上陣,在第四回的時候就意料之中的出現了意外情況,不小心菜刀打滑,割破了食指。
好在別墅內有個常備的醫療箱,周逾簡單給她包扎止血,纏著繃帶時順便勒令禁止她再下廚房,就訂中餐館的餐就行,他餓不死。
江詩坐在那,挽著的發也有些松了,大半部分垂在一側的肩頭,看著周逾挺熟練地給她操作著包扎,她出聲問“我們不用去醫院”
她都要快疼死了。
那會已經是包扎的最后環節,周逾捧著她的手給她纏著,邊抬眼看了她一眼,說“按照美國這邊醫院的效率,等你等到醫生時,這傷口也差不多結痂了。”
“”江詩只好“哦”了一聲,把這傷口完全交給了他。
過半晌她又問“處理不好會不會有增生”
周逾沉默了一會兒,看她“要不再給你拆了,這會去醫院”
江詩“還是算了。”
兩人就這么友好相處待了幾天,要是沒之后那些事,這一趟對她來說應該也是段不錯的記憶。
但之后的事就像是一罐蜂蜜里撂進了大把的玻璃渣子,連帶著以后的日子里想起來都心有余悸。
那天張年晚從學校上完課回來,挺高興地進來,順手將買回來的一袋啤酒飲料遞到周逾面前,江詩也拿過去了一罐。
當時他們就坐在一樓的客廳,燈光照在泳池那波光粼粼,張年晚喝了兩口飲料后,把手機上打開的社交軟件攤到了周逾面前,隨意地聊著“哎周逾,你記不記得就上個月,說長得還行的那韓國妹妹”
周逾當時正幫江詩手中的啤酒撬開瓶蓋,給她遞過去,收回手時垂頭看了一眼,“嗯”了一聲。
“她今天找我要你聯系方式呢”張年晚朝他揚下眉,一副好哥們辦事周到的模樣“我把你公開賬號推給她了。”
這算是獨屬于男生間的話題,江詩只垂眼坐在一旁默默地聽,喝了口啤酒,風拂過裙角和臉頰碎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逾在國內的時候人緣就不錯,學生會主席當了差不多兩年,左右逢源的本事算是說來就來,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異性緣。
“她主頁還挺多自拍呢。”張年晚就把手機放在桌面,三個人的視線中間,抬手慢慢往下刷著“看起來純純的。”
周逾只笑了聲,也在風里喝了口酒,沒多大反應地收回了眼,直到張年晚和那女孩已經開始聊起來,才抬胳膊搗了他一下,讓他重新轉過來,故意拿腔捏調地說著“她說想要你私人聯系方式,約你吃飯呢,我給不給”
綠植旁邊照明的燈光下,江詩從頭到尾就只是在旁邊坐著,聽著,只偶爾睫毛動一下,像是什么都沒聽地在那自顧自地摳著啤酒瓶上的標簽紙。
周逾靠在月亮椅的椅背上,視線看了
江詩一眼,意思不明地只回了個隨你。
張年晚拿著手機回那我直接給過去了,你記得通過。”
加好友這環節進行的很快,像是預謀很久了,張年晚這邊剛把聯系方式發過去,周逾撂在一旁的手機就“叮咚”響了一聲,那邊的好友申請加過來。
夜風還在輕輕吹著,周逾捧著臉看了江詩一眼,剛巧江詩也下意識地抬眼想去看他的反應,視線這么猝不及防地湊上。
她條件反射地重新垂眼避開他視線,又在下一秒反應過來自己避得太明顯,于是又抬起了眼,換成自然地把腦袋湊過去“誰啊,長得純純的”
“一個韓國過來留學的。”周逾這么回,邊說,邊直接同意了那條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