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焰在她桌上放了一顆薄荷糖。
夏莓一愣,撕開糖紙放進嘴里。
薄荷有抑制和麻痹神經的作用,清亮的甜味在齒間蔓延開,還真緩解了些。
她漫步邊際地想,要是智齒疼意味著遇見真愛,那這疼痛要是緩解了又意味著什么。
摸底考考了一天,下午一考完陳以年一群人就約著要去玩。
夏莓身殘志堅,瘸著腿跟他們一道。
她把昨天遇到木子豪和龐屏的事跟陳以年講了,陳以年挺窩火的,打算去木子豪一群人常待的一家ktv。
十二中的人不讀書,翹課更是家常便飯,聽說那ktv是龐屏開的,也算是那群人的“基地”。
到了ktv,龐屏不在,木子豪在。
陳以年憋著火去,想替夏莓把氣出回去,沒想到木子豪一見夏莓就成了軟骨頭,對昨天的事又賠禮又道歉,就差磕頭了,弄得陳以年連火都沒好意思發出來。
木子豪讓前臺給他們開了個大包,在夏莓旁邊陪笑道“隨便吃隨便喝,錢都算我的。”
陳以年擋開他“老子差你這點錢”
木子豪不理他,繼續緊跟著和夏莓說“莓莓你就給我個賠禮的機會吧。”
“別瞎叫。”夏莓皺眉。
木子豪“哎”一聲,樣子失落。
開好包廂,木子豪讓人端著果盤和酒水飲料進來,自己也跟進了包廂。
“實在是我不對,龐哥脾氣軸,昨天也是鉆牛角尖了。”木子豪端著杯柚子飲料遞給夏莓,“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消消氣。”
夏莓低頭玩手機,沒理。
木子豪就喜歡夏莓這勁兒,一點不受挫,又問“不過莓莓,宋清焰和你到底什么關系啊”
夏莓指尖一頓,心里罵操。
她沒跟陳以年他們說宋清焰那段。
果然。
陳以年問“宋清焰”
木子豪說“你也認識難不成還真是莓莓哥哥”
陳以年笑了“什么玩意兒”
“就昨天”
木子豪剛開口就被夏莓打斷“沒關系,昨天正好碰上宋清焰,算是他帶我走的。”
陳以年挑了挑眉“看不出來啊,這哥們兒還真有點東西。”
木子豪松口氣“沒關系就好,沒關系就好,你不知道,龐哥和宋清焰可是有仇的,你以后還是離他遠點吧,要真硬碰硬,宋清焰單槍匹馬的,不是對手,你別被牽連了。”
陳以年直起身“宋清焰不是外地轉學來的嗎,怎么還跟龐屏有仇”
“龐哥其實也不是柯北本地的,以前是南錫人,那會兒結的仇。”
木子豪說,“龐哥以前有個哥,在南錫開賭場的,生意做很大,聽說是宋清焰他爸好賭,欠了不少錢,賭場的規矩,還不了就挨打,剁手都是有的,可誰想到后來有回龐哥那哥直接被宋清焰他爸砍了。”
“我操。”
“死了沒他爸不會是殺人犯吧”
其他人立馬來了精神。
木子豪“死了,判了9年,鬧很大,后來還把賭場也扯出來,生意都黃了,這不是看柯北發展好,龐哥才自己單干來了這里,沒想到冤家路窄,又碰上了。”
“操,這狠啊,怪不得我看那哥們兒總覺得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好惹的。”
“殺人犯的兒子,當然不好惹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議論。
夏莓偶然間撞破過兩次關于宋清焰父親的事,知道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卻沒想到這么嚴重。
殺人犯的兒子。
所以那個男人說,你流的是我的血,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我都是你老子,你都得像你老子,這就是你的命。
所以宋清焰說,宋志遠說的沒錯,我身上流的是他的血,硬碰硬,我輸不了。
命
殺人犯兒子的命嗎
夏莓皺起眉。
她忽然不耐煩地打斷眾人的議論“差不多行了啊,他爸的事關他什么事啊。”
看她生氣,一群人聲音立馬低下去。
夏莓說“昨天論起來也是宋清焰救的我,這些事到這結束,別傳到學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