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電梯就碰到木子豪。
“誒,莓莓,你停停,別進去了今天,龐哥發火呢。”木子豪攔住她,讓其他小弟也堵在旁邊。
“程清焰人呢”
“走了。”
夏莓皺眉。
木子豪豎起四指作發誓狀“真的沒騙你,剛走,還差點把龐哥廢了。”
夏莓一愣。
“莓莓你真的得離他遠點,跟龐哥鬧掰了肯定沒好果子吃的。”
夏莓沒空聽他后面的話,轉身又下了電梯。
ktv外是鬧市,剛才被丟出來的程志遠已經不見了,也不知是爬起來自己走了還是被人報警挪走了。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她不知道程清焰往哪兒去了。
于是她選了一條通向小巷的路,程清焰說不定也受了傷或是沾了血,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走燈火通明的大路。
她跑著拐進小巷,一邊再次打電話過去。
還是沒人接。
“操。”夏莓是真的有點煩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大晚上不睡覺要出來找他,“你他媽被我找到了就等著挨揍吧。”
她不斷回撥過去,耳中充斥著“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的冰冷女聲。
一時竟也沒注意自己已經走到了小巷深處。
直到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站在不遠處的燈下。
路燈光從頭頂打下,垂直角度下連臉都看不清,只看到他凌亂的到下巴的頭發,卷的,油的,很臟,穿著件破舊的灰襯衫和洗得發白的松垮褲子。
柯北市種滿了香樟樹和梧桐樹。
一個是夏日落葉冬季蔥郁,一個是夏日蔥郁冬日落葉。
這條巷子里種的是香樟樹。
那人踩在樹葉上,發出沙沙聲。
夏莓木在原地,被這種詭異氣氛弄得心跳加速。
她終于看清那個男人的臉,帶著笑,是很明顯的,精神有問題的人的那種笑。
她忽然想到之前在學校里傳遍的那個變態暴露狂。
這里離學校不遠。
操
夏莓指尖發麻,腿幾乎動不了,但腦子里還在拼命算自己從這里跑去大路需要多少時間,能不能跑過這個瘋子。
緊接著她看到那瘋子笑著,兩只手放到了褲腰上。
夏莓
她腿就是動不了,像被施了魔法。
要是直接把這變態揍一頓算不算正當防衛
她拳頭慢慢攥緊,心臟幾乎要從喉管里跳出來。
忽然。
一只手從背后握住她手腕,往回拽,將她帶進懷里,手臂環過她后腦勺,將她整個按在肩頭。
夏莓聞到極其濃郁的酒味,但在酒味底下,是她熟悉的干凈沐浴露味和煙草味。
程清焰。
她心臟漏一拍,冒出這個名字。
下一秒,她就聽到這個名字的人的聲音。
“公主。”程清焰在她耳邊低低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又亂跑。”
他大概是真的喝得過量了,人很重,說是將她攬進懷里還不如說是靠在她身上,下巴抵在她頭頂,沉甸甸、黏糊糊地壓著人。
連嗓音都仿佛被濃重的酒精熏染,沉啞,有些緩。
他在她耳邊沉聲“閉眼,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