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檢討把作業也做了。”
“”
程清焰低眸看她,揚眉“忘了昨天說要考北外了”
夏莓立馬把食指放嘴邊“噓”了一聲,左右看了圈確定現在沒人看她,也沒人聽到剛才那句話,低聲說“你小聲點兒,這話被人聽到我就要被笑不自量力了。”
“誰會笑你”
“我自己都想笑我自己。”夏莓鼓了鼓嘴,“648分誒,這怎么考”
“所以讓你把昨天的作業做了,還有不到一個月期中考,前400名。”
“”
其實昨天看到北外的錄取分數線后,夏莓就已經想放棄了,北京那么多大學呢,換個差點兒的也可以啊。
但那些大學可能就離清華更遠了,北外半個小時都已經算近的了。
而且等以后程清焰去了清華,她卻在一個連名字都不為人所知的野雞大學,這差別也太大了,是在高中體會不到的差距,可能她都不好意思去找他了。
夏莓喪氣了會兒,只好收了手機迅速把那篇檢討寫完,翻出一張數學卷子開始寫。
才看了兩題,她就更喪氣了。
她趴在桌上,臉貼著冰涼的桌面,嘟囔“不會。”
“哪題”
“都。”
“”
程清焰拿起一支筆,食指推開筆蓋,傾身靠過去,看夏莓桌上的試卷。
隨著這個動作,夏莓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
夏莓對煙味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經常和一群男生們待在一塊兒,網吧臺球廳燒烤攤,總是少不了煙味的。
但程清焰身上的卻讓她很喜歡。
因為除了煙草味外,他身上還有種特別清冽的
味道,
兩者混雜,
便讓那煙草味也好聞許多,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一點檀香。
他細致地在草稿紙上寫下幾條公式定理,開口嗓音低沉遲緩,很耐心地跟夏莓講最基礎的那些知識點。
末了,他側頭“聽懂了嗎”
到底聽沒聽懂不知道,反正夏莓知道自己臉快炸了。
熱烘烘的。
破滅的crh又復蘇了。
她垂著頭試圖用頭發擋住自己的側臉,卻不想這樣越來越熱,連帶著腦門都有些發紅。
她胡亂點頭“嗯。”
“那你再把第一題做了。”
雖然剛才程清焰說了些什么夏莓的確是沒有聽得很清楚,但好歹是第一題,難度不大,夏莓又盯著他剛才寫的知識點看了會兒,寫下一個b。
程清焰在她耳邊笑起來,聲音中透著不容察覺的寵溺“聰明。”
那天下午,夏莓給張姨發信息確認了夏振寧沒在家,于是便借口請假回去收拾行李。
一個人出了學校。
夏莓本想直接回家,但猶豫片刻,轉身朝反方向去了一家花店買花,而后往醫院方向走。
昨天的事不管怎么樣,都是她推了溫媛媛才導致的。
她沒將花送進病房,只是寫了張祝早日康復的卡片拜托護士送進去,而后便回家了。
一到家,張姨就拉著她勸她別搬出去住,說她年紀這么小一個人住外面都不知道怎么照顧自己。
“放心吧張姨,我還真沒有你想象的自理能力那么差,照顧自己肯定是照顧得過來的,只是我再也不想待在這了,受氣。”
昨天夏莓和夏振寧吵架時她雖然不在,但也已經聽說了。
夏莓是她看著長大的,真是當女兒一樣,是捧在手心長大的小公主,也實在不想看她受委屈,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道“那以后晚飯還是張姨給你去做。”
夏莓笑了笑,說“好”。
她上樓把常穿的衣服收拾進行李箱,因為租屋過手續還要幾天才能住進去,她現在只能整理好了先放著,下回再搬過去。
她將那些小東西小玩意兒也收起來,而后拉開抽屜,視線忽得頓了頓。
里面躺著一個小鐵盒。
這日子一天天過,她都快忘了。
鐵盒里是上回拔的智齒,那枚聽說預示著遇見真愛的,智齒。
夏莓想起程清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