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多年之后我就成了我從前最討厭的人。
夏莓有點崩潰。
對面的程清焰烤完了肉,夾到夏莓碗里,注意到她表情,問“怎么了”
夏莓更覺得自己不是人了。
人家給你烤肉,還給你夾肉,結果你倒好,竟然在心里不斷玷污人家
夏莓埋頭吃肉“沒什么。”
程清焰抽了張紙給她“當心燙。”
這一頓飯吃得很驚險。
陳以年的話像點通了她某處的任督二脈,完全開了竅,現在怎么看程清焰怎么好看,聲音好聽,一舉一動都很撩撥人心,很容易就將她的思想拉入污穢的深淵。
夏莓差點以為自己要在燒烤店里心臟病發。
所幸終于吃好了。
說好是她請客慶祝他進入決賽,夏莓去付錢時程清焰也沒攔。
走出燒烤店,被秋日涼颼颼的夜風一吹,夏莓發燙的腦門總算涼下幾分,紊亂的心跳也逐漸安分下來。
夏莓松了口氣。
剛才在燒烤店覺得熱,出來吹會兒風就裹上些涼意,程清焰手上還拿著夏莓的外套,他將外套遞過去“穿上。”
“不穿,熱。”
程清焰垂眸看她,小姑娘臉上果然紅撲撲的,腦門還浸著汗,像顆汁水飽滿的水蜜桃。
他抬手,屈指用食指輕輕在她臉側摩挲而過。
夏莓剛一怔,他已經將手收回,好像剛才那一下轉瞬即逝的觸覺真的只是錯覺。
“剛才有這么熱么。”也許是錯覺,他目光格外柔和,幾乎能將人溺斃其中,“那就過一分鐘再穿,會著涼。”
一分鐘后,夏莓覺得自己體溫不降反升。
但她也不好意思說原因,便只好順從地套上了外套,將臉埋下去,用領口擋住自己發燙的臉頰。
程清焰已經點燃了一根煙,咬在牙關,懶散地站著,垂著頭,兩只手拉著她衣擺將拉鏈一直拉到胸口。
他重新將煙從嘴里拿下“走吧。”
夏莓看得有點失神,再次被蠱惑到“哥。”
程清焰指尖一頓,續著的煙灰落了下來。
夏莓眨了眨眼,看著他說“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抽煙的時候很帥”
“”
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一般來說,夏莓主動叫哥哥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有求于他,二是要作妖。
程清焰最后無奈失笑,抬手在她額頭敲了一記“你剛才那杯奶茶放酒精了”
夏莓收回視線,緩慢地眨了兩下“你一天要抽幾支煙”
“上學的時候兩三天一包,周末就多點。”
這一條商業街很多小情侶扎堆,牽著手來來往往,兩人混跡其中,好像也成了情侶。
夏莓“為什么要抽煙”
這問題太遙遠了。
程清焰一下被這個問題拉回了記憶中。
第一次抽煙是為什么他已經不記得了,印象中似乎是很平常的一天,成績出來,他又是第一,那時候的他早已經拿第一拿到手軟,波瀾不驚。
放學時經過一家報刊亭,他買了一包煙和一支打火機。
他就這么站在報刊亭邊,抽了他人生第一支煙。
煙草入喉的感覺并不難受,也不覺得嗆。
只會感覺到一點的澀意。
第一支煙,程清焰并沒有體會到煙有那些傳說的妙用,比如紓解壓力,他什么感覺也沒有,很平靜地抽完了。
只是后來漸漸地習慣性地都會想抽煙,上了點癮。
“不記得了。”他很平靜地說,“就覺得可以暫時找點事做,挺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