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謝謝阿姨。”
“還有,這幾天先不要沾水,也不要過多運動,盡量都躺著或坐著休息。”
“嗯,知道啦。”
夏莓付過錢,將紗布和藥一樣樣裝進袋子里。
程清焰過來還要點時間,夏莓也不急,便坐在椅子上跟醫生阿姨一塊兒看電視。
直到藥店門忽然從外面被推開,程清焰喘著氣跑進來,11月下旬的天,他竟然滿頭大汗。
夏莓從來沒見他這樣過,頭發有些凌亂,那總是淡然的神色不在,被一種慌亂代替,他一刻沒停,徑直走到夏莓身邊,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怎么回事”
程清焰眉間緊鎖,手捏著她腳踝仔細看那纏著紗布的傷口,隱約有血從紗布滲出來,他忽然不敢動了,輕輕放開她的腿,低聲問,“疼不疼”
夏莓本來就是想看看她哥著急的樣子。
但也沒想到他會氣喘吁吁、風塵仆仆地跑來,頓時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有些過了。
“沒事,現在不疼了。”她小聲說。
程清焰抬頭看了她一會兒,又問了醫生具體情況,也得到一樣的回答后才放下心,他跟醫生再次道了謝,拎上裝了藥和紗布的袋子,轉身將夏莓背起往外走。
夏莓趴在他背上,雙臂環著他脖子“哥。”
“怎么了”
“你怎么都出汗了”
“出租車到前面就堵車了,跑過來的。”
夏莓抿了下唇,而后將臉低下去,貼在他肩膀。
她鼻尖有點發酸,一點點委屈從心底泛出來,并不因為程志遠害她受了傷,而是她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
夏莓記得自己第一次生理期時因為吃了冰飲,晚上肚子疼得睡不著覺,渾身打寒顫,爬起來給媽媽打電話。
她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著急,只是讓夏莓去她房間抽屜里拿止疼藥,很冷靜很沉著,夏莓當時也不覺得怎么,只是從自己臥室走到媽媽臥室的幾步路疼得她出了一身冷汗,但好在止疼藥效果很快,馬上就不疼了,她也就倒頭睡著。
她想,只是媽媽一直以來都是冷靜沉穩的,任何事情都不會讓她慌亂,更何況只是她第一次痛經罷了。
但現在她看到程清焰,就知道不是的。
再冷靜再沉穩的人只要足夠關
心,都會著急慌亂的。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情緒,程清焰微微側了側頭,頭發輕輕蹭過她臉頰,安撫似的,低聲問“很疼”
夏莓吸了吸鼻子“沒有,不疼。”
“抱穩點。”程清焰說,“別掉下來。”
夏莓嘟囔“那你摟緊點兒。”
“我不能掂你,怕扯著你傷口。”到了電梯口,他空出一只手按鍵。
于是夏莓摟緊他脖子,像個樹袋熊似的在他身上往上爬了爬。
到屋里,程清焰也沒將她放下,就這么背著將她鞋子脫了,放到一旁,而后背著她直接進了臥室,將她放到床側。
他又轉身出去倒水,從袋子里拿出一片消炎藥遞給夏莓。
夏莓吞了藥,慢吞吞地拉開被子躺進去。
“在哪里弄開的”
夏莓一頓,而后低著頭有點心虛地輕聲說“就樓外,沒站穩,劃了一下。”
程清焰沒多想,只皺了下眉“走路也不小心,你這才幾個月,就已經摔了三回了。”
“”
夏莓想說第二回是她裝的
“那我就是不小心嘛。”她輕聲回。
“明天別去學校了,在家休息一天吧。”
“沒事的,這兒離學校又不遠。”夏莓心說不去學校那不就都看不見你了嗎,她找了個借口,“而且我都答應了老孟期末考要考前350名的。”
程清焰笑了聲,轉而說,“那明天早上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