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去,換好鞋子進滑雪場。
夏莓第一次玩這個,直接渾身僵硬拽著扶手不敢動,程清焰輕松滑過來,扶住夏莓的手“別怕,我扶著你。”
夏莓不愛運動,實在沒什么運動細胞。
她兩手用力握住程清焰的手臂,由他帶著慢慢往下滑。
滑動的速度帶起風,拂過臉頰,夏莓緊張的情緒緩和,輕輕笑起來“哥。”
“嗯。”
“我好像會了。”
他笑“還早呢。”
“你放開我試試。”
他動作一頓,似在猶豫,然后又重復了一遍怎么停下的動作,而后才緩緩松開手。
滑雪板繼續往下,正當夏莓以為自己已經學會時忽然腳下打滑。
“誒”
她怕摔出雪場,直接一屁股坐下來,又往下滑了一段才停止。
程清焰迅速滑過來“有摔到嗎”
夏莓搖頭。
“疼嗎”
“不疼。”
說完,她看了程清焰一會兒,看著他緊張的神色又忍不住笑了,“真的不疼,第一次學嘛,總是要摔的。”
他伸出手“先起來。”
夏莓握著他的手剛想站起來,誰知那滑雪板實在太不聽話,再次滑倒,這次還把程清焰也拖下水,兩個人摔成一團。
還揚起一片雪。
夏莓笑起來,一時興起抓了把雪砸到他身上。
少年正好抬起黑睫,幾顆雪粒落在睫毛上。
他穿著干凈的黑衣,脖子露著,瘦削的,鎖骨窩也落了些雪。
換作是陳以年那群狐朋狗友,被扔了雪肯定是要加倍砸回來的,但是程清焰不會,他好脾氣地笑笑,伸手撣去衣服上的雪。
一點不像從前那個打人一股狠勁兒的人。
反倒弄得夏莓有些不好意思,撐起身也給他拂去頭發上的雪。
而后她又抓起一把雪,像是為了自罰,高高拋起在自己頭頂,雪花散開,像是障開的白霧,均勻地灑落下來,白了夏莓的頭發和肩膀。
她仰著頭,臉上眼中都是亮晶晶的笑意,兩手攤開,望著灑落的白雪。
她笑彎著眼問“你知道我現在是什么嗎”
少女五官濃重而艷麗,漂亮得具有侵略性,輕而易舉地抓住周圍人的視線,是任何人都會覺得驚艷的長相。
程清焰忽然屏住呼吸,覺得眼前這一幕像是一副價值連城的油畫。
濃艷的色彩。
像夢幻境地。
他喉結滑動“什么”
夏莓將雙手托在下巴位置,歪著頭說“白雪公主。”
程清焰一愣,隨后笑出聲,率先站起身,再次伸出手“嗯,白雪公主,起來吧。”
兩人練了一會兒,程清焰這個教練的確教得不錯,到離開時夏莓已經能滑得像模像樣了。
回家路上,盧蓉打了個電話給程清焰,說是夏振寧生意上臨時有些小問題,明天回不來了,要再過幾天。
依舊是沒有家長在的跨年夜,但今年夏莓卻格外高興。
因為今年除夕有人陪她了。
再也不是一個人跨年。
接近零點時,整個柯北市的漆黑夜空都被煙花點亮。
兩人便就著煙花的光亮,一步步回到家。
“新年快樂,哥。”
“嗯,新年快樂。”
夏莓蹦蹦跳跳地跑上樓,又在臥室門口停下,等著他走過來,而后摟著他脖子抱住,嗓音脆生生“新年要快樂啊,程清焰。”
“只要你在就快樂。”他笑著拍了拍她腦袋,“睡覺去吧,白雪公主。”
正月初七這天,夏莓領了自己人生第一筆工資,裝在信封袋里。
她一份,陳以年一份,厚度差不多。
“叔叔,我明天要請一天假。”夏莓跟店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