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屏悶狠一聲,只感覺到一陣尖銳的刺痛。
但木片到底戳不破厚重的衣物,沒有流血。
“臭婊子”龐屏怒吼。
夏莓趁著這個空檔用盡全力推開龐屏,從木桌上滾下去,跌跌撞撞往外沖。
龐屏罵了句臟話,沖過去拽住夏莓頭發用力往回拖。
夏莓尖叫著掙扎,木片在她手心割出血痕,她再次用沾血的木片朝龐屏手上割,這回劃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夏莓一腳蹬在他腿間,隨著哀嚎一聲,木子豪也終于掙扎開幾人的束縛,撲過來死死抱住龐屏的腿。
“快跑”木子豪嘶聲力竭地喊。
夏莓什么都顧不上,渾身精疲力盡,腦袋發昏,完全是靠著意志力挪動雙腿。
她襪子也被桌子勾破,頭發濕透,粘在身上。
狼狽至極。
救救我吧。
求你了,救救我吧。
夏莓甚至都不知道在向誰呼救。
她生怕龐屏會追出來,再次被拖回去。
如果再有一次,除了絕望她就什么都不剩了,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要不就這樣死了吧。
與其被玷污,還不如就死了。
死了,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漫天的冰雨如尖針刺入身體。
終于,夏莓跑到了大路上,燈光驟然亮起,好像剛才黑巷中的骯臟都不存在。
夏莓抓住身邊一人的手臂,同時眼前發黑地栽倒下去,只剩下一句“求求你,救我救救我,求你了”
公主臉色煞白,指甲帶血,發絲凌亂,瑟瑟發抖。
睥睨眾生的公主,隕落了。
十點鐘的機場有些空曠。
程清焰穿過長長的通道往外走,一邊將手機開機。
程清焰我到了。
直到他上了出租車夏莓都沒回復。
程清焰便撥了電話過去,依舊沒人接。
出租車司機透過后視鏡看向他,搭話道“女朋友電話打不通”
“嗯。”程清焰笑了下,“估計睡了。”
“十點就睡啊,我還以為你們這幫小年輕天天熬夜呢。”
“她困了就睡,有時候七八點也睡。”
程清焰從包里拿出那枚金牌。
金牌上的絲帶顏色可以自己選,程清焰想著可以送給夏莓,還特地串了一根粉色絲帶。
剛看了會兒,手機又響了,他原以為是夏莓回電話過來,拿起發現是盧蓉打來的。
“喂,媽。”他說,“我剛出機場。”
“阿焰”盧蓉語氣踟躕。
程清焰愣了下“怎么了。”
“莓莓她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你過來一趟吧。”
“什么事”
出租車司機聽他語氣轉變,再次透過后視鏡看向他。
只見方才溫和散漫的少年頓時沉下臉,眼眶泛紅,像是要殺人,又像是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