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不知道”
“不知道,
姓名是程清焰,
18歲,哦,不對,19歲了,95年2月17號出生。”夏莓心臟跳得厲害,“可以查一下嗎”
“你等一下。”
警察低下頭,噼里啪啦地按鍵盤。
就當夏莓以為自己要喘不過來氣時,警察說“哦,有,你要探視”
恍惚間,夏莓有一種錯覺。
這周遭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自己是在做一個荒誕的夢。
不然,明明該在北京的人,為什么會在監獄
夏莓攥緊拳頭,努力緩和喘息“嗯。”
“什么關系”
“我是他”
夏莓停頓。
她和程清焰現在算是什么關系呢
同學、兄妹,還是曖昧對象。
而后,夏莓忽然想起一年半前的那一天,他們約定的等到高考結束,等到2014年6月8日的下午五點,走出英語考場的第一分鐘,我們就在一起。
夏莓抬眼,看著墻上的時鐘。
眼眶一熱。
她顫聲答“我是他女朋友。”
剛剛高考完,她身上還穿著校服,警察詫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將登記冊遞給她“填個信息。”
夏莓填好,看著另一個警察進去通傳。
她握緊拳頭,心跳跳得很快,然后忽然想起來,自己頭發亂糟糟地盤著,這一年多來她都沒有打扮的心思。
夏莓很快跑到門玻璃前,扯掉皮筋,對著玻璃將一頭及腰長發放下,又摘掉眼鏡,放進口袋。
她強撐著對著玻璃提起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下一刻,警察回來說“他拒絕探視了。”
夏莓愣住“什么”
“他不想見。”
她愣在原地,似是放棄了掙扎,墜入一層深似一層的大海,放任自己沉到那片密不透光的黑暗中。
她用力閉了閉眼,輕聲問“那你能給我帶句話嗎”
“你寫下來吧,可以寫信。”
“好。”
夏莓將那一捧教科書放到一旁,撕下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
哥,我在北京等你。
外面天很熱。
樹木郁郁蔥蔥,梧桐樹樹蔭下很涼快,有老人躺在樹蔭下的躺椅,手拿蒲扇,帶起一陣陣的風,也有騎著自行車穿梭而過的白襯衫少年,叮鈴叮鈴,車鈴清脆。
夏莓蹲在監獄門口,頭深深地埋進臂彎。
眼淚成串,掉個沒完。
其實,她不是沒想過,這個結果。
在最初程清焰消失不見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過,到后來溫媛媛告訴她,龐屏死了,她幾乎可以確定。
可她就是固執地不肯接受,害怕接受。
那晚,她喝得酩酊大醉,在夏振寧的話中,她接受了另一個說法,
那就是程清焰不告而別是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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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個說法去掩蓋內心的猜測。
她寧愿,程清焰是真的不喜歡她了,是真的因為龐屏的事而嫌她臟。
是真的,只是,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了,所以才不告而別。
至少這樣,他依舊在某個地方,好好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