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莓看了他一眼“你看的什么書”
“人工智能那塊的。”程清焰說,“這些年發展快,很多技術都更新換代了。”
夏莓一愣,心間瞬間蔓延開密密麻麻的心疼,可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管怎么樣,那些事都已經無法阻止地發生了。
蚊香的艾草氣在屋內淺淺地蔓延開,空調徐徐吹著
冷風,
夏莓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埋頭加班,
總算是將德語版的給翻譯出來了。
也是在這時,頭頂的白熾燈忽然呲呲發出聲音。
夏莓仰起頭看。
燈管忽明忽暗地閃爍,最后壽終正寢,暗了下來。
與此同時,程清焰不知什么時候起身走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握得很用力,指節泛白,幾乎有些生疼。
夏莓愣了下,抬頭,映著月光,她在程清焰眼中看到了濃重的慌張和擔心,他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另一只手將她摟進懷中。
夏莓嗅到他身上好聞的氣味,聽到他溫聲哄“莓莓不怕,我在。”
她愣了下。
忽然明白過來。
當年那件事之后,夏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置身漆黑之中,也曾經在某次跳閘中失控尖叫。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她不記得自己是何時重新克服了這種心理障礙,后來住宿舍不能開燈睡覺,她也就慢慢習慣了,只有租房后才開燈睡。
而昨天她在這里睡也是開著燈的。
但程清焰其實是習慣關燈的。
夏莓側頭看向那盞他今天新買的臺燈。
屋內只剩下這盞臺燈發出來的光。
這盞臺燈是蓄電的,不會暗。
他什么都沒說,但卻做了所有,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不讓任何細節傷害到她。
夏莓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什么公主,只有程清焰真的將她視作公主對待。
夏莓眼眶發燙,她緊緊地回抱住程清焰,將臉用力埋進他肩頭。
這一刻,他們仿佛回到了從前。
年輕卻脆弱,支離破碎卻密不可分。
但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傷害到他們,程清焰用最不理智最不計后果的方式,讓夏莓徹底擺脫了曾經的噩夢。
龐屏死了,她再也不會遇到龐屏,再也不會受到那樣的屈辱。
而以此為代價的,是程清焰的青春。
夏莓吸了吸鼻子“哥。”
“嗯,哥在。”他拍著她的背,以為她在害怕,“沒事了。”
她眼眶發澀,咕噥道“我沒怕。”
夏莓努力忍住哭腔,認真而緩慢地說,“你不在的日子,我都有自己一個人好好長大,我現在沒有那么膽小了。”
“嗯,莓莓很勇敢。”程清焰聲音也有些澀,“哥回來了,以后就是你的靠山,你可以不用勇敢。”
后來,夏莓進浴室去洗了把臉,而程清焰讓跑腿送來燈管,自己將壞的拆下,裝上新的,屋內重新恢復光亮。
夏莓打著哈欠出來,坐回到電腦前,繼續肝下一份資料。
程清焰站在一側,側頭看了眼時間“快零點了,還不睡”
“睡不了啊,明天一早就要和我師父出差去廣東,這些資料都要用的。”夏莓也有些絕望。
程清焰俯身看她的屏幕“英
文”
“嗯,
德語的那份我剛才翻好了。”
“我給你翻。”程清焰說,
“你先睡覺。”
夏莓愣了下“啊”
“明天不是還要早起趕飛機么,你先去洗澡,這邊剩下的我給你搞定,明天飛機上你再檢查一下就行。”
夏莓不舍得他累,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