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此刻,也依舊清晰地記得。
當時舞臺周圍幾十柱沖天煙花驟然騰空,匯成一柱柱的冷白色的光柱,干冰機制造的白霧在整個舞臺鋪開。
舞臺上樂團大家抱著話筒或電吉他又蹦又跳。
煙花升空時發出砰砰的聲響,像是末日硝煙彌漫的場景。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曾經的畫面。
而此刻,程清焰伸手,握住了夏莓的手,緊緊握著。
一如當年。
緊接著,很不合時宜的,旁邊響起一道聲音。
“帥哥美女,現在不來試試我們店的采耳,可能就一輩子不會嘗試了。”
夏莓“”
程清焰“”
原來是這家川式采耳店新店開業才放的歌。
服務員熱情地邀請兩人進去嘗試嘗試,夏莓拒絕了兩次對方還熱切地贈送了她一份小禮物,一個塑料長管,里面是一次性的采耳器具,說送給他們可以先回去試試。
夏莓推脫不開,只好道謝接過。
回到屋內。
夏莓吃飽喝足,打了個哈欠。
程清焰將空調打開“你先睡個午覺”
夏莓搖頭“不想睡。”
“以前不還每天中午都要睡覺的嗎”
“高三作業太多,沒空午睡,后來大學也總是各種忙,漸漸的就沒有這個習慣了,突然讓我睡我可能還真睡不著。”
程清焰安靜了會兒,拉著她讓她坐在床側,低聲“這些年都過得很累嗎”
“倒是不累,就是忙而已。”
夏莓不愿繼續談這個話題讓氣氛沉下去,便舉了舉手里的采耳工具管兒,笑著說“我給你試試”
程清焰順從地坐下來,又任由夏莓按著側躺下來。
夏莓跪坐在床上,盯著他耳朵看了會兒,又看著細長的工具,猶豫半晌,她直起身“算了。”
“怎么了”
“我不敢,我老是毛手毛腳的,怕把你弄疼了。”
“那我給你弄。”
夏莓躺到他腿上。
程清焰動作很輕柔,一點都不會覺得疼,甚至還有些癢。
“我以前看到人家說小時候媽媽都會這樣曬著日
頭給孩子掏耳朵,我還總不能理解,現在倒算是知道什么感覺了。”
程清焰彎唇“舒服么。”
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有點癢。”
盛夏午后,有些年頭的空調滋滋發出聲,一切都剛剛好。
夏莓想要的從來就只有這些,平日里各自忙碌、一同奮斗,閑時便這樣做些事,或談天,或安靜,都可以。
這才叫一起在光明里狂奔。
從前那樣難熬的黑暗都沒有將他們分開,依舊緊緊相擁著,如今更加不會有什么能讓他們分開了。
“莓莓。”程清焰忽然說。
夏莓舒服地有些昏昏欲睡。
難能可貴的午覺時間,就像是少年時肆意揮霍的午自習
“嗯”
“等我們都安定下來,再一起回去看外婆吧。”
夏莓眼睫輕顫“好。”
想在北京安定下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后面幾個月的時間兩人都非常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