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知道夏莓也在抽煙吧。”
“也戒了。”程清焰說,“一塊兒戒的。”
陳以年笑了聲“也是,你不在的時候她才開始抽,你回來了她也沒什么必要再抽煙。”
程清焰側頭看向他。
相較于他自己的迅速長大和成熟,陳以年其實變化不大,依舊是從前那混不吝的少年氣質,看上去輕慢又吊兒郎當。
但程清焰也從夏莓那聽過,后來陳以年再也沒喜歡
過什么女生,也再沒有談過戀愛。
“你怎么樣”程清焰問。
“喲,”陳以年挑起眉,調侃道,“你現在還會關心人了”
程清焰輕哂。
陳以年笑著回“老樣子。”
“打算待在這兒了”
“嗯。”陳以年彈了彈煙灰,視線看向遠處,“我離不開這。”
年少時候的心動總是刻骨銘心。
不管最終是百花盛開還是萬物飄零,不管最終是遂愿如意還是顛沛流離。
就像夏莓之于程清焰。
就像唐青云之于陳以年。
其實連最初的心動都已經被歲月磨滅得不那么清晰,只是仿佛從那一刻起,這顆心臟就屬于了那個女孩兒,再也沒人能引起它的悸動。
等到程清焰回去,夏莓已經徹底醉了,正攀著王鵬的肩跟他劃拳。
程清焰“”
他走過去,一手拽住夏莓的胳膊帶回到自己身側。
散席,一群人都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重新穿上外套走到外頭,冷風一吹,這才終于清醒些,互相道別。
也是在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女人。
她化了很濃的妝,一頭染了淺色但干枯的長發,如果仔細看其實能發現五官長得很不錯,年紀也不大,但卻莫名顯得滄桑老態。
穿著貂皮,底下是黑色絲襪,踩了雙細高跟。
“莓莓。”黎枝語被人扶著,朝她揮了揮手,“我先走啦。”
那女人忽得抬頭看過來
“夏莓”
那一刻,女人的臉都變得破碎。
夏莓迷迷糊糊地朝女人看去,她眨了眨眼“你認識我”
女人眼睛睜得更大,氣憤到難以置信“你不認識我”
夏莓看著她,眼前這張臉慢慢與記憶中的某個形象重合。
黎枝語酒也醒了幾分,先說出了那個名字“溫媛媛。”
溫媛媛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沒臉再回來了呢,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真是夠不要臉的,這些人可都知道你當初”
她話音沒落,忽得被陳以年厲聲打斷“溫媛媛”
夏莓也感受到身旁程清焰驟然緊繃起的身軀,他臉色變得很難看,戾氣幾乎壓不住,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狂妄瘋狂的模樣。
夏莓下意識地攬著他手臂順了順毛,而后向前一步。
“我有什么好沒臉回來的”
夏莓甚至都沒表現出激動的情緒,依舊平平淡淡的微醺樣子,絲毫沒被剛才溫媛媛的話傷害到。
“應該覺得丟臉的從來都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做錯,我拼盡全力從人渣手里保護了我自己,我有什么可羞恥的”
如果是從前,夏莓或許會因為她的話覺得不堪。
她曾經有一段時間,的確是非常厭棄自己的身子。
甚至都排斥看到鏡子
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