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焰忍不住笑起來,笑聲悶悶的“嗯,我確實被公主迷得神魂顛倒。”
得到承認,夏莓有些得意地“哼”了聲。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程清焰對夏莓的愛,“神魂顛倒”這個詞其實是很適合的。
這種愛是盲目的,是失去自我的,是甘愿付出和犧牲的,就像上癮一般,無處逃避、無法掙脫,但卻甘之如飴。
夏莓困得睜不開眼,摟著程清焰脖子靠近,在他下巴上輕咬了下,驕矜道“不過呢,你還挺幸運,本公主也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程清焰停頓了下,喉結滑動。
他緩慢地閉了閉眼,眼睫輕顫,幾乎是鄭重般“嗯,謝公主賞賜。”
翌日清晨。
盧蓉沒有來打擾兩人,他們一塊兒睡到中午才起。
夏莓迷迷糊糊地靠在床頭揉眼睛,一抬眼就看到程清焰肩膀上的牙印,昨晚的記憶瞬間如潮襲來。
她愣了下。
那印兒看上去有些嚇人,咬得很重,牙印分明,泛出青紫的印兒來。
她靠過去,手指在上面輕輕碰了碰“有出血嗎”
程清焰側頭看了眼,漫不經心“沒。”
“怎么咬這么嚴重。”
程清焰輕笑“這得問你。”
他這反應就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夏莓反駁道“你活該。”
他倒很順從,點了點頭道“確實是我賺了。”
夏莓穿好衣服,想想又覺得不忍心,過去掀起程清焰的衣服,再次看到那道牙印“疼不疼”
“不疼。”
“這看著都快咬破皮了。”
程清焰無奈地笑“真不疼,沒感覺。”
夏莓有些愧疚,尤其自己還剛剛保證了要好好愛他,結果就把他給咬了“要不你咬回來吧。”
程清焰揚了下眉,視線從她臉上下移到身上,有些玩味地問“讓我咬哪兒”
“”
不知道為什么,夏莓總覺得他這話有點怪怪的。
就連目光都像是刻意的引誘。
夏莓咬了下唇,索性直接道“隨便哪兒。”
他笑得不行“算了,我可舍不得。”
“”
頓時,夏莓覺得自己更不是人了。
緊接著,便聽程清焰說“下次換個姿勢你就咬不到了。”
“”
我真的不想聽懂。
我不干凈了。
程清焰很快收拾好房間,牽著夏莓的手下樓。
因為他剛才那句話,夏莓臉上紅撲撲的。
過了會兒,她忍不住道“程清焰,我以前怎么一點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
“嗯”
“好色,縱欲。”夏莓回想從前程清焰那一身干凈校服的模樣,崩潰道,“我以前竟然覺得你是禁欲系。”
“”
兩人吃過晚飯后才回去,隔天又去見了夏莓的外婆,而后在柯北市區逛了一圈,這些年各地都在快速發展,柯北也不例外,原本的商圈漸漸稀落,新商圈層出不窮。
又過了幾天,便到了唐青云的忌日。
這天,夏莓跟程清焰一塊兒去了花店,買了一束鈴蘭配滿天星。
其實去看望已故的人,大多會買菊花,但夏莓不愿意買這樣讓人一眼就覺得慘淡的花,如今的唐青云依舊停留在17歲這樣的年紀,當然應該配上明媚的花。
到了墓園,正好陳以年也到了。
這些年,夏莓出于逃避的心思,恐懼回柯北,也很少來看唐青云,但陳以年每年都會來,沒有一次落下,也沒有一刻忘記過唐青云。
那個被大家認為玩世不恭、花心桀驁的少年,誰都沒有想到,他心底會因為一個女生刻下無法磨滅的烙印。
其實陳以年自己也覺得詫異。
明明他們都沒有在一起過。
就連交集和曖昧也很少。
好像根本沒有什么值得刻骨銘心的記憶。
但他總是會夢見17歲的夏天,在天臺,他遇到一個驕傲又自信的女孩,扎著干凈的馬尾辮,白校服,紅袖章,問他們是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