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莓嫌丟臉,快步過去將那牌子扯下來,字朝里抱在胸口。
王雨霏大笑著“你害羞什么,這兒能認識中文的沒幾個人。”
夏莓看著她。
雖說從前的王雨霏也是哥自由隨性至極的,但現在看她依舊覺得大變樣了,一條吊帶黑紅色花裙子,搭一件休閑白西服,腳上是馬丁靴,頭發染了淺金色,往側邊扎了條麻花辮,松弛又慵懶。
“你變得很不一樣啊霏霏。”夏莓說。
她笑著“嗯哼”一聲,挑眉,轉著圈展示“巴黎打開我人生的無限可能。”
王雨霏大學里和幾個同學組了支樂隊,每個人都來自不同國家,她還自學了貝斯,現在在樂隊里擔任貝斯手兼主唱,還負責寫歌。
夏莓請了二天假。
這二天里王雨霏便帶著她到處玩。校園、景點、美食、購物。
當她看到校園里那一張張來自世界各地的異域臉龐上的笑容時,屬于她高中時候的那些躁動因子開始萌發,如冬雪消融。
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悸動與躁動了。
大學時忙著學習與實習,沒能享受最后的學生時代,畢業后就被工作繼續壓榨著,已經很少真切地感受到“自由”兩字。
而她在這一刻,才真正明白過年時程清焰所說的莓莓,你是自由的,你的人生可以不是一座高峰,只是一片游樂場。
晚上,夏莓躺在最后一晚的巴黎酒店內,跟程清焰通視頻。
這些天她發了不少朋友圈,程清焰大概也明白,主動提道“考慮好了嗎想要繼續讀書嗎”
房間內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夜燈。
夏莓側躺在床上,臉頰陷入柔軟潔白的被褥,看著屏幕里的程清焰,伸出指尖戳了戳屏幕上他的鼻尖。
“可我舍不得你。”她咕噥著小聲說。
“還記得嗎,你以前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屏幕中的男人笑得很溫柔,“高中時你就問我如果你最后沒考上北京的大學怎么辦,我那時候就告訴你,我會來找你。”
16歲時,程清焰讓她成為了一個不同以往的優秀的人。
現在她快26歲了,程清焰又將她歸還給過往那個最自由最快樂的小夏莓,不讓她背負任何。
“那你也不能天天來找我。”
夏莓腦袋湊過去,隔著屏幕去親吻他眉毛,聲音黏糊又軟,像撒嬌,“你會想我嗎這些天我就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他低著聲,“莓莓,我很想你。”
“那怎么辦”
“不是可以視頻么。”
“視頻只能看見臉,摸不著抱不著。”仗著兩人現在隔著十萬八千里,夏莓又能了,“就我哥這體能這頻率,這可怎么受得了。”
“”
程清焰安靜了片刻,而后倏的笑出聲,“你就仗著我現在治不了你。”
夏莓挑挑眉,得意洋洋“嗯哼”一聲,承認了。
他忽然傾身湊近攝像頭。
夏莓看著屏幕里靠近的男人的下巴與鎖骨、喉結,視線不自覺定住,像被蠱惑住,
自從拿到那筆巨額融資后,公司就進一步擴張擴招,地址也搬去了市中心的寫字樓高層,這些天程清焰為著這些事格外忙碌。
白襯衣熨得也沒那么服帖,領口難得解開了兩顆扣子,慵懶又散漫的模樣。
夏莓心里隱隱升起種預感這人又要勾引她了。
緊接著便聽他噙著笑意說“視頻也不只是可以看見臉。”
“嗯”
接著,鏡頭前后翻轉,畫面中男人長腿大剌剌敞著,手指修長,青筋顯露,透著股別樣的欲氣和力量感。
“”
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
但因為太過變態讓我難以置信。
“提前熟悉一下未來異國戀的日子。”男人嗓音有些磁啞,像哄誘般,“好不好,莓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