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步步為營,似乎都柔軟起來。
他對這幅皮囊有愛,但不多。
“小懸,你真好看。”高心遠偶爾也會說真話。
沈懸聞言抬頭,摸了摸自己的臉,原身長相極好,奈何命苦。
這種半斤八兩的愛,對他來講狗屁不是。
他愛財愛己,猶如鯊魚愛血。
“謝謝。”沈懸笑了。
話音剛落,助理就來通知,樓下車已就位。
高心遠走到床邊,作勢要攙扶他。
醫生說沈懸恢復的不錯,已能下床走動,少許運動是有益處的。
沈懸卻沖他擺手“我要坐輪椅。”
“啊”高心遠笑著揶揄他,“怎么在床上躺的,連路都不想走了”
沈懸搖頭,一本正經地說“坐輪椅會顯得我平易近人一點。”
高心遠懵逼,沒搞清他的腦回路,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叫來輪椅。
不知道是睡糊涂了,還是病壞了腦子,他總覺得沈懸偶爾神經兮兮的
沈懸站起身,走到輪椅前,一屁股坐進去“阿耀。”
名叫阿耀的助理,快步走過來,叫了聲“沈先生”,就一聲不吭推動輪椅。
“小懸,我來吧。”高心遠眼神不善,擋住阿耀。
阿耀是沈懸助理,忠心似犬,被他和惠嬸聯手趕走,如今再次出現,真是條攔路好狗
沈懸胳膊肘支在扶手上,發號施令“這種事你不必做,我會心疼的。”
沒什么波瀾的情話,好似在嚼橡皮筋,說不出的難受。
有那么一瞬,高心遠覺得,坐在輪椅上的青年,不威而怒,凜然不容侵犯。
醫院在市中心,沈氏集團也在市中心。
豪華轎車轉了個圈兒,就將他們送到目的地。
可沈懸還是遲到了,故意的,在專梯前磨時間。
高心遠忍不住詢問。
沈懸的回答極其敷衍我害怕。
等他們上了電梯,會議室里,各路股東不耐煩地看著表,長吁短嘆,沈家這位接班人,不靠譜,真不靠譜
“你們說沈懸不會在路上暈倒了吧”
“是啊,別等會兒推個病床進來,不知道以為我們來參加追悼會的”
“不行一會我一定要說,怎么能把公司交到這種人手上,不負責任,可恥”
“應該還有別的辦法吧,股東一致投票,把他投下去”
“你在做夢嗎他和三個弟弟加起來掌握百分之六十一的股權,誰把誰投下去還不一定呢”
“我就說一病秧子,湊什么熱鬧啊,委托控制權不就得了。”
“誰說不是呢,聽說他三個弟弟都已經簽字了。”
屋內窸窸窣窣,像蟑螂開會。
直到一輛黑色輪椅,駛入眾人視線。
所有人不自覺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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