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染了層柔軟的金,瞳仁仿佛一顆清透琥珀。
李飛光心神一蕩,突然發現,原來在金錢之上,還有如此誘人的寶物。
一行人很快到達金打街派出所,弄清楚來龍去脈。
沈懸叫阿耀先去跟酒吧老板核實賠償,簽保密協議。
他親自去接待室,領取致命大獎
由于沈涵殺傷力太大,又是個醉漢,不配坐椅子,只配拷暖氣管子上,蹲墻根兒反省人生。
沈懸推門進去時,這家伙梗著脖子,臉朝天,蹲那兒抖腿。
他額頭、嘴角都掛了彩,英俊里透著滑稽。
感覺到一片陰影接近,桀驁不馴的沈涵張口就來“不餓、不渴,我要見律師”
他狗鼻子扇動,聞到一股熟悉的琥珀香,猛然轉頭“大大大大大哥”
沈懸也不說話,居高臨下盯他一陣,才俯身鉗住他的下巴,抬高問道“疼嗎”
事情他已了解清楚,沈涵不忍他人侮辱沈泉,才大打出手。
而沈泉,在第一時間做出的選擇,是先救弟弟。
沈涵從小頑劣,打架挨揍家常便飯,沈家的貓狗耗子都躲著他走。
家人、旁人也只當他愛惹是生非,挨揍掛彩純屬活該。
極少有人問他,痛不痛
“還、還行吧。”沈涵咽口吐沫,瞪著大眼睛看他。
沈懸已交過保釋金,靳磊那邊來了律師,也想私了,整體問題不大。
警察進來終于把沈家瘋狗,從暖氣管子上解下來。
沈涵嘴里“嘶”氣,一屁股坐地上,活動麻木的手腳。
沈懸蹲身,手穿過他腋下,把人架起來,扶到椅子上,又倒杯溫水給他。
沈涵受寵若驚,躲閃著捧起紙杯,咕咚咚牛飲“謝、謝謝大哥。”
大哥身上淡淡琥珀香,合著屋外寒氣,凜冽鋒利。
而他,滿身爛酒味,還有散不開的煙草臭。
沈涵自慚形穢,不著痕跡往一邊挪了挪。
“你去道歉,就可以簽和解回家了。”沈懸看他,像只拆家挨揍的小狗似的舔水。
沈涵一聽道歉,秒變哈士奇震驚“我道歉我道他奶奶個”
見大哥瞇起眼,他把那個“腿兒”字,直接咽回去“好好,你是老大,你說了算,都聽你的。”
“走吧。”懶得跟他拉扯,沈懸轉身向門外走去。
“大哥”沈涵起身叫道,“哥,我能帶沈泉走嗎”
沈泉與大哥起沖突那天,他被關在樓上念經。
但凡他在,都不會讓宋回那狗日的把沈泉帶走,高低給他揍個粉末性骨折
沈涵手里轉著紙杯,怯怯開口“大哥,我的股權、分紅,都可以讓給沈泉一半,他不用回沈家,他、他跟我住外面,絕對不丟大哥面子,誰都不會知道”
沈懸沒說話,甚至沒回頭,繼續走向門口。
“大哥,大哥我求你”沈涵撐著桌子,頭垂得很低,“我忍不了他們那么說,沈泉心思重,他要知道了,該多難過啊。”
沈懸無動于衷,擰開門“我又管不了你。”
“”沈涵張嘴傻愣住,這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