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躺在沙發里,瞇起眼,舒服得像只榮歸故里的哈士奇。
后半夜,醉漢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滿足夠虛榮心,沈涵倍感無聊,給整場貼著他的小帥哥塞了小費,準備買單。
“少,最近家里有人啦。”帥哥摳著他的扣子,不滿道,“都學會回家了。”
沈涵拍拍他白嫩的小臉蛋“修身養性,你不懂。”
總不能說怕親哥把他送去結扎吧那多沒面子
“切我才不信呢。”帥哥也不矯情,揣好錢,拍拍口袋走人了。
沈涵搖頭苦笑,叫上幾個還能爬的,一起去吃夜宵。
走到門口,迎面撞見沈瑞,把個送果盤兒的小孩,摁在墻上一頓劈頭蓋臉的亂親。
親得人家男孩,扯著嗓子喊救命。
沈涵渣歸渣,從來只玩你情我愿,濃情蜜意。
對這種逮誰啃誰的僵尸行為,嗤之以鼻,嫌棄
他踉踉蹌蹌比劃到沈瑞身后,照準屁股,抬腿就是一腳。
“哦”沈瑞一手捂嘴,一手捂襠,氣急敗壞轉頭,“誰他媽”
“喲,這不堂弟嗎,巧了啊。”他氣焰頓時滅掉一半。
沈瑞是沈兆隆獨子,學成回國,準備報效沈家,結果被沈懸一腳從集團踹出五里地去。
如今,也是個混跡夜場的無業游民。
沈涵一點面子都不給堂兄“哪個圈兒塌了,大半夜把你放出來,撒尿圈地呢。”
他一開口,就像吃過健胃消食片的屎殼郎子,給沈瑞噴一臉。
沈瑞黑著臉,有氣不敢撒。
最近他親爹,被阿耀查得屁滾尿流,鑫耀總裁位置眼看不保。
他爹千叮嚀萬囑咐,讓他裝幾天寶貝兒王八,別亂出頭。
兩人正在這兒斗雞呢,遠遠走來個穿花襯衫的大光頭,昏暗走廊里還戴著墨鏡。
“哎呦,兩位沈少爺,怎么還掐上了”他張口就是港城口音。
沈瑞轉頭自嘲“渣哥,我可不敢當沈少爺,這有正經兒的呢。”
原來今天沈瑞不是自己擺局,而是參加這位的場子。
光頭壯漢人稱大渣,是遠近聞名的港城疊馬仔。注1
混跡本地豪門公子圈兒,經常開游艇帶一幫人過海豪賭,一擲千金。
“少叫我大渣就好。”光頭遞過去一張純黑色名片,“早就聽說,少是海城最能玩的人。”
手指夾住名片,瞥一下,沈涵哂笑“我可不跟疊馬仔玩兒。”
他游戲人間、游手好閑、游蜂浪蝶,但賭博,還真只玩過老虎機,小學生水平。
“少誤會了,”大渣毫不在意,呲著白牙笑,“我這個人,工作是工作,朋友是朋友。”
沈涵“哦吼吼”怪笑“我就喜歡你這樣,特別不要臉的。”
大渣依舊笑著,連嘴唇的弧度都沒變化“能讓少喜歡,也是我的本事。”
“這周港城金獅日,少可否賞光。”他一字一句緩緩說道,“屆時,我親自為少駕駛游艇,保證你風光無二。”
沈涵擺擺手,準備走人“你爺我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