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媽挑撥離間我們不會上當你過來,我們馬上放人。”
雨水濺在睫毛上,霧蒙蒙一片,阿耀哂笑“萬宇給你們多少錢啊我給你們翻五倍,回去吧,別作死,該坐牢坐牢,出來就是個富家翁。”
他輕描淡寫,仿佛看穿他們的破爛心腸。
原本想靠近強行登船的海警,監聽到他們的對話,覺得對方已精疲力盡,接近崩潰,很有可能回港自首。
為了不刺激對方,全部海警船只回到原位警戒,等待最后的談判結果。
沈懸到達懶魚港時,阿耀與綁匪對峙多時。
碼頭全是警車,拉著反光警戒線,不許任何人靠近,沈泉、李飛光全被趕了出來。
沈泉沒想到事情這么大,想起大哥焦急的神情,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大哥不能接受。
沈懸剛下車,身后是打傘的阿坤,沈泉、李飛光一左一右,跟護法似的,亦步亦趨跟著他。
他們原本以為,沈懸會著急,會生氣,甚至影響身體狀態,但是預想的一切均未發生。
沈懸眼神鋒利,沉著臉,冷靜得嚇人,誰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像碾過廢墟的機器,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沈懸先是條理分明地詢問前因后果,見了回港漁船上的碼頭工人,不留一絲漏洞地仔細問過。
然后就站在警戒線外,遵守一切規則,等待警方的聯系和通報。
前方陸續傳來好轉信號,阿耀畢竟是沈家人,身份特殊。
警察專門的家屬聯絡人員,終于找到沈懸,簡略介紹了目前情況,叫他不要擔心。
沒有人會保證一定安全,話語里都留著余地,但從情緒和內容分析,阿耀安全歸來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沈懸是個情緒內向的人,越是兵荒馬亂,越是沉得住氣。
但不代表他不害怕,不恐慌,不難過,不心驚膽戰。
這些情緒是他一輩子,都無法釋放的東西,只能痛苦的自我煎熬,舔舐傷口,結住血痂,最后留下鮮艷痕跡。
他的心上滿是坑坑
洼洼的傷痕,隱秘的感情從不至于人前,好像一只死在繭中的蝴蝶,掙扎和吶喊都不會有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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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懸的西裝外套,卻吃滿了濕氣,沉重如盔甲,單薄的肩膀不堪重負。
李飛光站在后面抽煙,實在看不下去,滅了煙,特意在風口上站一陣,被海風吹掉煙草味,這才走過去。
“上車等吧,應該快回來了。”他從阿坤手上接過傘,打得低了些,遮住沈懸有點憂傷的眼睛。
沈懸抬頭,黑傘挺大的,只是兩個大男人同在其下,顯得擁擠不堪。
“不了。”他簡短拒絕,沒躲李飛光的眼神,“今天謝謝你啊,你本可以不管的。”
可能是兩人離太近,李飛光覺得傘下起了霧氣,襯得沈懸有幾分落寞的溫柔。
李飛光忍了再忍,終究沒忍住“我可以不管他,但不能不管你。”
沈懸啞然。
李飛光沉默退出,把黑傘還給阿坤,轉身走向車邊,緊接著點了根煙,稻草人又燒著了。
阿耀威逼利誘,搞得對面雞飛狗跳,沒多久大部分人達成共識與其一起喂魚,不如一起拿錢坐牢,畢竟萬宇那點錢,不配賣命
但也有人頭鐵人愣,在對講機里大聲叫囂,要死一起死,大不了把人質都殺了
他們的漁船很小,船頭站了阿耀,也就再能站兩個人,因此,人質家屬都在后面等著。
剛剛那位情緒激動的小伙,突然從后面闖進來,迎面就聽見對講機里,說要殺光人質的聲音。
他沖著阿耀大喝一聲“你搞什么搞你要把我全家都搞死嗎”
說罷他用方言咒罵著,沖上來搶奪對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