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茶幾底下的抽屜里,拿出薄毯,給沈懸蓋好。
然后,就這么坐在地毯上守著他,好像守著整個世界。
六點多,天空紅得像在燃燒,橘色的光將室內填得滿滿當當。
小茶廳的窗戶,對著別墅大門,傳來汽車進入的嘈雜聲。
沈懸卷著腿,側身睡得黑甜,睫毛低垂,動都不動。
阿耀湊過去,手托著他的頸側,拇指摩挲流暢的下頜線,壓低聲音說道“大哥,沈泉回來了。”
“嗯”沈懸蹭了蹭他的手,乖得難以置信。
只過了一秒,他猛然睜開眼,一骨碌爬起來,開始推搡阿耀“快、快,快藏起來”
薄毯自他身上滑落,掉下沙發。
沈懸穿著白色v領居家服,扣子系得七扭八歪,偏白皮膚上,印記斑駁。
茶廳太小,除了沙發、茶幾、邊柜,別無他物,根本沒有藏身之處。
阿耀光著膀子,手里拎著襯衣,高大得像一座鐵塔。
他慢悠悠地穿上衣服,也不好好系扣子,拉過沈懸,幫他系好衣扣,再整理鳥窩般的頭發“大哥怎么還怕沈泉呢”
“我怕他咬你”沈懸單手給他系襯衣扣子,“兔子現在可兇了。”
阿耀壞笑,湊到他耳邊說道“快讓沈泉談個戀愛吧。”
意外的是,沈泉并未上樓,也未出現在客廳,直到晚飯才出現。
吃完飯,他叫住阿耀,兩人沿著半山散步。
沈泉領著八哥,阿耀牽著沈絕美。
兩人走了很久,誰也沒說話。
直到嬌氣的八哥遛不動,圍著兩人要抱抱。
沈泉手里繞著牽引繩,抱起好大一坨兔子,突然開口問道“阿耀,你到底怎么想的大哥和你。”
“我會和大哥在一起。”阿耀往回拽沈絕美,說得比較客氣。
沈泉追問“以什么身份是姓沈還是姓蔣”
“我是蔣耀,沈懸是我的愛人。”阿耀停下腳步,直視他。
沈泉眉頭蹙起,不悅地抿嘴“你要把大哥,從這個家里搶走。”
“他只是你大哥,不可能照看你們一輩子,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阿耀對這種詭異的占有欲,十分不爽。
沈泉也半點不客氣“我們是親兄弟,我們可以照顧他一輩子。阿耀,這里是我們和大哥的家,退一步,也可以是你和大哥的家,但不可能讓我大哥,跟著你回家,聽明白了嗎”
“說這些還為時過早。”阿耀暫時退了一步。
沈泉抱著八哥,與他擦肩而過“你是搶走大哥的人,以后,別指望我對你能有多客
氣。”
夏日天長,天空還是墨藍色的,淺淡的月亮偷偷往高處爬。
阿耀看著沈泉倔強的背影,悄無聲息地走進昏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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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耀與沈泉,同去集團,卻各自為陣,分別開車離去。
沈懸站在二樓露臺,嗅出點不同尋常的硝煙味。
但他來不及多想,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等他去處理。
海城城郊,有家私人溫泉會所,有十分罕見的礦石天然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