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吃了頓豪華自助,樂瘋了。
結果第二天,沈懸一早就走了,只跟博叔說,去給父母上墳。
阿耀摸摸鼻子,想跟著去,又怕被當場打死,就地埋了。
左思右想,決定夾著尾巴做狼,正好卓美珊那邊,還有些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
沈懸是絕不吃虧的性子,利用阿耀不敢再黏糊,大大方方去見李飛光。
蔣天申手里的毒藥,讓他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他感到一種無聲的威脅,洶涌淹沒安全堤岸,跨越底線,像戳入骨髓的刺,不得安寧。
沈懸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蔣天申送進去
噩夢如野犬,在他一片廢墟的記憶里,橫沖直撞。
還是那棟郊外小白樓,小心翼翼復刻著半山別墅。
上次來,李飛光下樓親自接他,這回,是位胖乎乎的管家。
沈懸走上樓梯,“哪吒”沖刺的畫,不翼而飛,掛著張不倫不類的裝飾畫,好像臨時湊上去的。
刻意拉開的距離感,欲蓋彌彰。
沈懸走進客廳,李飛光背對著他,站在窗前。
復古落地窗,外面樹木茂盛,光線遮遮掩掩漏進來,他明明在光里,卻好似站在雨中。
李飛光手里夾著煙,沒點燃,像個分心的道具。
沈懸車禍后,他整日待在醫院,索性開始戒煙。
他是把老煙槍,離煙如離魂,現在,也算能淡定對待了。
那天,沈懸離去匆忙,李飛光震驚之下,忘了道歉。
打死他都想不到,性格軟弱的陸楠,能下這種狠心。
他這輩子,識人識心,自以為看透一切,到頭來迷在其中,也算活該了。
“李先生。”聽道歉沈懸是不會來的,他另有所圖。
李飛光猛然轉身“來了,坐、坐吧。”
他親自給沈懸倒水,順便關上門。
“我不是來聽你道歉的,這件事與你無關。”沈懸不等他開口,直截了當。
李飛光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不,是我,不該雇傭陸楠,我有責任。”
“你有什么責任”沈懸喝水,不悅地掀起眼皮,“怪你單身且多金,怪你長得還不錯,還是怪你有魅力啊”
李飛光突如其來的窘迫“你這個人,就不會好好說話”
“世上的錯,如果都要追本溯源,那得怪女媧造人。”沈懸笑了。
李飛光知道,再多說就矯情了。
還有比道歉更重要的事,他正了臉色問道“你準備怎么處理需要我做什么”
以他對沈懸的了解,人能來,就不是道歉的事,肯定更重要。
成熟的狐貍,無需多講,心有靈犀。
“我倒是真有事,也只能找你了。”沈懸雙手捧著杯子,眼眸低垂,眉心微斂,是少有苦惱的樣子。
李飛光心漏了一拍,有悸動,也有恐懼“你說。”
“我要徹底除掉蔣天申。”沈懸修長手指,攀著杯子,輕輕用力,五指交錯收攏,在晶瑩剔透的玻璃上,留下深深的指痕。
他向李飛光簡單介紹了,目前掌握的情況。
李飛光聽得心驚肉跳,這是他從未處理過的事件。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難度很大,那你準備如何處理”
“我要拿到解藥”沈懸抬頭,眼神冷冽,下定了某種不可動搖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