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都帶著保鏢,七手八腳上去,先給人拉起來。
兩人扭打得跟麻花一樣,都沒有各退一步的想法。
他們從地上爬起來,被人圍得密不透風,還彼此撕扯著領子。
兩人臉色不善,陰云密布,嘴角、眼角都掛了彩,襯衣扣子崩得到處都是,名貴脆弱的布料,脫絲拉線,精彩極了。
助理、保鏢只能拉住自家老板,不敢上手幫忙撕扯,就這么一堆眼睛,怒目圓睜,瞪著另一堆眼睛。
阿坤跑過來,一邊一個抓住手腕“蔣先生、李先生,這里是醫院沈先生要是知道你們這樣,該多難過。”
阿耀、李飛光臉上,終于閃過一絲別樣表情,幾乎同時松手,終于不做糾纏。
身后的人一擁而上,圍堵住各自老板,擁簇走進不同休息室,死死關上門,生怕他倆沖出去,再開第二局。
沒過多久,兩人收拾妥當,又碰頭在監視器前,趕走所有人。
仿佛剛才掄拳頭、抬腳踹、互掐脖子的原始降臨,從未發生過。
剛結束的一場毆斗,他們都是全力發泄,沒技巧、沒想法,直白地攻擊,野蠻地泄憤
結果就是,從人模狗樣,變成面目全非。
李飛光嘴角、下巴一片青紫,牙硌破嘴唇,還在流血,時不時拿手絹沾一下。
阿耀眉骨高,狠狠挨了一拳,眉梁裂開口子,貼了個創可貼。
兩人西褲上的大腳印子,尺碼分明。
不知道誰的腕表,躺尸在走廊角落,無人問津。
阿耀的手機屏幕碎了一角,無聲閃動,是卓美珊的信息,沒有廢話,只是一串加密號碼。
蔣天申在港城經營多年,狡兔三窟,跟他媽成精的泥鰍似的,極其難抓。
阿耀摸了下鼻子,還好沒再出血。
他當著李飛光面,撥通蔣天申的電話。
號碼做過加密,層層跳轉,費了些時間才接通。
李飛光眼睛盯著監視器,窗簾拉開,沈懸側頭睡著,額發濕漉漉的,出了不少汗。
接著他聽到阿耀對著手機,叫了聲“小叔。”
已近半夜,走廊安靜得連鬼都沒有。
阿耀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砸在墻壁上,彈出層層回音。
蔣天申完美繼承了,蔣泰的惡毒。
揣著明白裝糊涂,只字不提沈懸,只提信忠孝悌。
阿耀沉默聽完,冷靜清醒,仿佛在聽無關緊要的廣播。
“小叔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他轉身,面對潔白墻壁,臉色瞬間冷下來,“我大哥病了,人在icu。蔣天申”
阿耀腦海里,全是沈懸急救的畫面,沉默一瞬“到此為止,我認輸。只要你給解藥,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你都可以拿去。”
李飛光的眼神,也從監控上退下來,赤裸裸打在他后背上。
兩人一開始就不對付,阿耀性格偏執
孤傲,決絕狠厲,李飛光越是了解,也就越是震撼于,他此時的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電話那邊,蔣天申明顯也懵了,半天沒有動靜。
阿耀感覺到身后視線,緩緩轉身“小叔太客氣,只要我大哥平安,我的命你都可以拿去,蔣家又算個屁。”
他說給蔣天申聽,卻一瞬不瞬盯著李飛光“我過海跟你見面談,你記住,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我也只給你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