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拍打桌面,發出“嘭嘭”的響聲“沈懸你不得好死”
沈懸充耳不聞,又將手機往前送了送“給我好好看著,你的命不值錢,跟我扯平,這就是下場。”
視頻緊貼地面,仔細描摹著那片要命的水漬。
最后,那雙手捏起凍干粉瓶,在鏡頭前搖晃,只剩解毒臨界點的克數。
下一秒,通信切斷,漆黑屏幕,照著一只搖尾乞憐的老狗。
別說蔣天申被嚇懵,暗室全體目瞪口呆。
鴉雀無聲下,只有儀器運轉發出的沙沙聲。
警方本以為走過場,但事情向著詭異方向狂奔,迅速叫了支援,不會放過每一個人。
“沈懸、沈懸,你不要激動,別、別毀掉解藥”蔣天申匍匐桌前,張開五指勸阻,好像一只鉆出水潭的老鱉。
他再也端不住架子,嚇得涕淚橫流“那是、那是全世界唯一的解藥,你不能這樣,殺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你留著我,留著我的命,還能把蔣家轉回給阿耀。我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我們都沒好結果啊你想想”
沈懸與阿耀對視一眼“你告訴他。”
他好似捕獵歸來的獵豹,高昂頭顱,把獵物最好吃的部位,讓給張牙舞爪的小崽子。
阿耀的眼神,其實從未離開過他身上,滿眼都是他好瘋,我好愛。
他不情不愿,目光甩過去,直截了當“庒達是怎么死的”
“啊”蔣天申
的臉,像糊了層水泥,表情凝固。
沈懸手里玩著手機,目標落在一處隱蔽的攝像頭上“蔣天申,我與你做個交易”
他手背撐著下巴,另只手,修長手指敲打漆黑的手機屏幕。
暗室里,大小屏幕加起來有八塊兒,全角度記錄屋內情況。
現在,最大的那塊上,是沈懸俊美無儔的臉。
他垂眼漫不經心,所有人通過屏幕,被看得壓力爆炸,噤若寒蟬。
沈懸繼續道“把你對庒達做得事,一五一十講出來。我保證,明天解藥就放在你床頭。”
蔣天申整個人傻逼了
他不由自主望向隱蔽監控,內心慌亂如狗。
他自作聰明,叫來一大堆人,包括警方,安裝無數監控攝像,最后化作自己的口供
這他媽太荒唐了
“不、不不不”蔣天申張口結舌,試圖挽回,“沈懸,你無非是要替阿耀拿回蔣家而已,我們不扯那么多好嗎”
沈懸笑了,笑得狡詐“你到現在都不明白嗎蔣耀是蔣耀,我是我”
“他能拿住蔣家,那是他的本事,拿不住,那是他活該。而我,始終只想把你送進去。”
蔣天申恍然大悟,原來他是一條入網之魚,還他媽是一魚兩吃
“怎么樣,想好了嗎”沈懸拿起手機,“只要我撥出去這通視頻通信,對面就會將最后一點解藥處理干凈,中途叫停也沒用。”
蔣天申像被逼進角落的死狗,扯著嗓子長吼“你這是殺人當著這么多人面,你敢殺人”
“那又怎么樣。”沈懸態度淡漠,好像在處理一只雞,或是一條狗。
他輕彈,手機屏幕亮起,手指懸空在視頻通信上。
只需要輕輕落下,殺人不見血。
蔣天申面若死灰,后頸冰涼,仿佛架著一把鋒利鋼刀。
“我最后問你一次,”沈懸將手機轉過去,“庒達是不是被你毒死的”
蔣天申死死盯著他的手指,似乎能看見空氣微小的波動“你不能你不能、不能”
長久的窒息,絕望與恐懼,終于達到臨界點。
蔣天申頭磕在玻璃桌上,情緒崩潰“是我是我是我叫人毒死庒達的,就是用這種毒藥”
“報應啊全都是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