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上拿著一瓶水,雙眸黑沉,眼神銳利,戾氣橫生。
那張不久前還笑意盈盈的臉上充滿了煩躁與反感,抓著瓶身的手依稀可以看見拱起的青筋,每一處細節都在預示著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這位學長,我就走了一小會兒,你就見縫插針跑
來鳩占鵲巢了也太不禮貌了吧。
程穆嘉根本沒想過坐在這里的人會是應沉,他原以為會是蘭聿同班的那個扎著小啾啾的朋友。
回過頭,程穆嘉看了一眼身旁的蘭聿,目光中平靜不再“小聿,我沒想到你說的朋友是他。”明天上次兩人還像是要決裂一般,可是現在卻能夠挨在一起去看開幕式
蘭聿裝作沒看見他眼里的震顫,順著程穆嘉的話點了點頭“現在他回來了,學長你該放心了吧。
半晌,程穆嘉目光復雜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往后退了一步,給應沉讓出了一條道“那我先走了。
小聿,再見。
蘭聿“學長再見。”
程穆嘉抬腳離開,應沉也跟著往前走。兩人擦肩而過。
待他走出去一段距離后再回頭看,蘭聿早已把頭扭了回去,正和他身旁的那個男人說著話。
程穆嘉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猜的出來,蘭聿這個時候應該是笑著的。
原本他還想問第三天的3000米蘭聿能不能來給他加油呢,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開口了。那人已經拒絕到這個份上了,再糾纏就有顯得有些煩人了。
應沉板著臉,一屁股坐在了那個剛被別人霸占了好幾分鐘的椅子上。
程穆嘉一走,他渾身戾氣便收斂了起來,面對蘭聿時,除了看起來有點氣呼呼,幾乎看不出他剛剛煩的好像能拿礦泉水瓶揍人。
郁悶地將瓶蓋擰開,應沉拿著那瓶水遞到了蘭聿面前“小聿,水。”
蘭聿對男人的情緒變化了如指掌,知道應沉這時必然在吃悶醋。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喝水,剛剛和程穆嘉說了那么久的話,他的嗓子快干冒煙了。
咕咚咕咚兩口水下去,如同甘霖沐浴了干涸的大地,蘭聿不由得滿足地輕嘆了一口氣。下次吃酸菜餅還是得配一大杯水,否則他可能會渴死。
蘭聿在喝水,應沉便安安靜靜在一旁等他,一副望眼欲穿靜待臨幸的模樣。蘭聿回過頭看他時,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你的臉怎么臭成這樣,我欠你錢啦
應沉急了“我沒有,他剛剛坐我位置,你也不阻止一下。
”
說到這兒他又繼續委委屈屈道“我明明還要回來的”
蘭聿忍住了想跟他解釋真相的心情,笑著逗他“他剛剛不是給你讓位置了嗎,你現在也座的好好的。
應沉玻璃心碎了“那怎么能一樣,這本來就是我的位置,他給我讓位置是應該的”
“而且他剛剛讓你好好考慮一下,考慮什么,你不要考慮好不好,他也沒什么好的,亂坐別人位置,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