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嚼著三明治的奧菲莉婭動作漸停,茫然地問,“這里有我的事”
“當然,”伽勒緊盯著厄里亞反問奧菲莉婭,“他和塞尼斯托瞞著我們宇宙幽會,你不在乎”
奧菲莉婭目光閃爍了一下。她想問伽勒,幽會到底是個實指還是個運用了夸張手法的修飾詞,目前來看哪邊都解釋得通。但飯桌上此刻坐著三個人,厄里亞和伽勒之間的氣氛緊繃如弓弦,按照奧菲莉婭謹慎到有些迂回的性格來說,她是不可能大大咧咧當著所有人直接問出口的。
因此發現了關鍵之處的小姑娘閉上嘴什么都沒說。
剩下的伯恩山犬鮑勃就更不可能開口了。而厄里亞先入為主,只當伽勒在暗指他說得冠冕堂皇、實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厄里亞懶得告訴便宜兒子自己昨晚干掉了一位黃燈軍團成員在未成年面前說這些也不好,而且他確實沒拒絕塞尼斯托送來的燈戒。
他只說道“我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你,等你成年之后想干什么都與我無關。”
他差點說出我不讓你混黑是為了你好,思索了一下之后感覺這句話實在過分經典,就咽了回去。
“”
伽勒有一瞬間似乎想把手里的三明治扔到地上。但他看了看厄里亞又看看明顯被整理過的廚房,最終忍耐下來漠然說道“好啊,我確實不該管這件事。”
厄里亞也沒費心去安慰他。早飯在冰冷的家庭氛圍間結束了,厄里亞臨出門前照例摸了摸狗,然后沒控制住對出來送行的伽勒補充了一句“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學習。”
媽的,說完之后他自己都覺得畫風詭異、片場錯亂,仿佛整個東亞飽受詬病的典型家長在這一刻全都集體附身了他不是一個人
但是像伽勒這么大的高中生,不去學習,難道混黑就很正常正確嗎
他懷著詭異的心情鎖好門上班去了。超市老板娘又一次大駕光臨,發現厄里亞情緒不佳后戴上老花鏡湊過來,很貼心地認真問道“這是怎么啦”
dquoheihei”
他沉默了半天,覺得這事對每個亞洲人而言都很奇葩,于是按捺不住分享欲望起了個頭“我有一個朋友,是單親家庭。”
老太太面露同情“哦呦。”
有了開頭,講出后續就簡單多了。厄里亞不打算描述得太詳細,一言以蔽之“他的大兒子最近翹課去混黑道了。”
老太太頓時眼冒精光“哦呦”
刺激
厄里亞說“按理說美國這邊教育講究全面發展,不能死讀書。但我朋友的兒子發展路線是不是有點過于靈活了”
老太太嘖嘖有聲“像他這個年紀就該好好讀書考大學去混什么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在一起,沒有前途的他爸爸不讓他混黑是為了他好,他長大以后就懂了,怎么還能跟爸爸頂嘴呢我看就是欠打小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對就是這么回事
老板娘的發揮還沒結束“臭小子,不懂得他家里供他讀書有多辛苦,現在上學的機會有多么寶貴我小時候生活在中國的深山老林里,每天騎自行車騎20公里去縣城學校,翻山越嶺哇中間還得過一條河,那大冬天的,我臉上手上全是凍瘡,就這樣也不敢放棄,后來還參加了一次高考”
后面就是她絮絮叨叨分享自己艱難的上學過程了。厄里亞找到了自己的亞洲嘴替,心滿意足后聽得很有耐心,老板娘聽到了厄里亞朋友的八卦,又久違地遇見了合適的傾聽者,說得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等厄里亞下班時,她不顧厄里亞推拒硬是給他塞了一盒速凍水餃和兩顆小白菜。
“我留著腌酸菜的,現在新缸還沒到,這白菜用不上了,你拿去慢慢吃”
“”
厄里亞只好捧著倆白菜和一盒水餃回家了。今天路上一帆風順,家里也人口俱全,給了他很大安慰。伽勒依然在鬧脾氣,然而厄里亞看到他,繼而想起亞超老板娘的話就有點想笑。
他也真的笑出來,邊笑邊將兩顆白菜扔過去讓伽勒接住,然后嚴肅起來說道“你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天要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