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斯的視線跟隨著厄里亞低頭的動作落到了手里的鐵鏟上“哦,這上面的血就是土里那東西流的。”
萊恩將軍只覺得事情的發展愈發荒誕起來“你說它是活著的”
“不我也不確定。”
威斯利的聲音有些發抖,臉頰不安地抽搐了一下,眼中含著一絲尚未消退的驚悸,顯然,地底的雕塑曾給他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
“克勞伊近些年其實很少出門,但那天她堅持要去這家禮品店”
干癟憔悴的男人陷入了回憶當中。
“克勞伊克勞伊”
他在房間中尋找自己的妻子,打開一扇又一扇緊鎖著的房門,隨著一個接一個空空蕩蕩的房間映入眼簾,威斯利變得越發急躁和慌張,“克勞伊你在哦。”
終于,男人跑到門廳位置,見到了熟悉的面孔。
克勞伊莫爾正衣冠整齊地站在大門前。
她神情溫婉,長相清秀,然而面色有些蒼白,淺藍色的眼睛里藏著幾分難以抑制的疲憊,當威利斯向她跑來時,克勞伊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我要出一趟門,親愛的。”
“出門你要去哪”
“鎮里。”
“鎮里可是鎮上的人不喜歡咱們,我們以前不是很少往鎮里去么”
“對,威奇。”她溫和地叫著威斯利的昵稱,“但我覺得總這樣逃避下去也不行。正巧前幾天我收到了一個邀請你還記得你的高中同學嗎”
抵觸和憤怒的情緒涌上心頭。
威斯利沉聲問道“你說哪個”
“紅頭發的,長得很高的那個,名叫保羅。我們女生喜歡管他叫傻大個”
“保羅”
威斯利鼻翼翕動著大喊出聲,打斷了妻子的話,“他曾經在球場上打了我一拳,讓我給他下跪”
“這件事是他做的太過分了,他要當面向你道歉,親愛的。時間過去很久了,當初的人基本都發生了很大變化,保羅如今在購物中心的禮品店工作,人們都說他可親又可愛”
“我不接受他的道歉。”威斯利緊緊握著拳頭說,“你能不去見他嗎”
妻子無奈地看著他“我保證我很快就回來。”
“那你的疾病怎么辦”
“我沒病,威奇。”
“得病的人都喜歡這么講。”威斯利固執地說,“你忘了嗎我們還約了下周的醫生。”
妻子隱隱激動起來,瞪大眼睛說道“我只是去鎮里走一圈,威奇根本用不了一個星期,你清醒一點”
“我在擔心你的身體”威斯利氣喘如牛,在房間里焦慮地踱步,青少年時期保羅在學校中霸凌給他留下的恐懼至今仍殘留在他心底,“你根本負擔不了長途旅行拜托,克勞伊,你之前不是同意在家養病的嗎怎么今天突然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