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它們全都指向一個人那么非要說的話,或許該怪超人吧。
他本該是一顆太陽。
卻比所有人都更像是走在地面上的人。
厄里亞清晨時在克拉克家里洗了個冷水澡。
很難說超人知不知道這一點,不管怎么說,他假裝對此一無所知,連那個擺滿了自己尸體投影的山洞都沒多問,頗有種粉飾太平的意思。
但兩人之間還是有什么東西發生了變化。
具體來說,就是某種純粹的、干凈的幕布已經難以覆蓋住下方的暗流。對克拉克而言,他們相處時,雙方都多了一份無法掩飾的忍耐,這種忍耐催生出了表面的回避,以及按捺不住的時刻宣泄而出的激烈情緒。
可是他不得不靜心克制,是因為領主超人的記憶、以及對厄里亞收集死亡投影這種特殊行為的驚訝,厄里亞又是因為什么
他本來不知道。
然而心底又似乎有一份源自直覺的答案。
自那天清晨過后,又過了兩天,星期五的晚上,在外面轉了幾圈完成例行救援任務的超人降落在堪薩斯農場中。他如同不經意般地彈了下衣角,然后盡心放松,最后就像厄里亞夢中那樣飛在空中挺直身體,一條腿微微蜷縮,目標明確地落在厄里亞臨時居所的窗戶前面。
咚,咚,咚。
他有節奏地敲了三下玻璃,便立即放下手,認真地說道
“厄里亞,我想邀請你去我的另一個居所孤獨堡壘看看,你有興趣嗎”
現實和夢境重疊了一個邊角。
厄里亞只覺得有陣電流順著脊椎流淌下去,他立刻攥起拳頭、開始唾棄自己,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但這絕不意味著厄里亞打算拒絕事實上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作用下,最近幾天想要拒絕任何一件超人提出的請求對他來說都極為困難。
他想也不想地回答說“好。”
“謝謝”
超人用禮貌掩蓋住條件反射的興奮,不得不轉移話題以免露出端倪,“說不定參觀完孤獨堡壘以后,我們還有時間順道去瞭望塔轉一轉。你知道嗎明天早上正義聯盟有一場例行會議,近一個月里我都沒怎么出席”
厄里亞聽得后背發麻,這回完全是另一種感受。
但正如剛才所說,此刻拒絕任何一件超人提出的請求對他來說都極為困難。
所以盡管預感到即將被過量社交支配的痛苦,且心中充滿抗拒,他依然維持著鎮定自若的態度答應下來“行,隨你。”
并且同時在心中再度罵了一句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