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勸她不要逞強,將她抱回客棧去就是了。他二人如今是兄妹關系,不必擔心有人會說三道四。
但之前在水下,姜拂衣才剛講過他像她的母親。
燕瀾忍住不說。
道路崎嶇,他取出一個能夠低空飛行的風箏,風箏變大,喊著姜拂衣一起站上去。
姜拂衣坐在風箏前端,回頭望一眼山谷方向“可惜了,我進去原本是等著釣大魚,結果全被夜梟谷給毀掉了。”
這下也不知道天闕府究竟會不會對她動手。
“其實南部靈氣稀薄,障礙重重,從天闕府趕來,這么點時間是到不了的。”燕瀾站在風箏尾端,“即使是天闕府君,也需要使用特殊禁術,才有可能。而除他之外,天闕府內修為最高的林危行,連這種禁術都沒本事施展。”
姜拂衣道“那你怎么不告訴我,還答應過來,害我在里面擔驚受怕。”
燕瀾是覺得自己說出來,像是不想過來一樣。
何況事無絕對,以防萬一。
“但我瞧你哪里有一點擔驚受怕的模樣,敢去和丙級的魔獸單挑。”
“來都來了,練練手。”姜拂衣挑挑眉,“你就說,我有沒有給咱萬象巫掙臉”
心虛,“連累你賠錢,那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是掙臉了。”燕瀾給與肯定,“和你掙的臉面相比,那點小錢不值一提。”
姜拂衣滿意他的態度,笑了笑,又慢慢道:“再說魔獸能和人比么人心可比什么級別的魔獸都可怕。”
燕瀾沒有反駁,他也猜不透自己父親的心思。
燕瀾不想談論這些,換個話題“你準備和漆相認么”
“認什么”姜拂衣聽這話奇怪,“過往同行一場罷了,有什么值得認的我若告訴你,你從前是個乞丐,沒臉沒皮,你會不會高興呢何況現在我還在懷疑是不是天闕府害了我。如今他是無上夷的得意門生,早和天闕府穿一條褲子了,幫著他們殺我都不一定。”
燕瀾不了解漆,不敢下判斷。
但瞧漆得知姜拂衣在湖底時的反應,應該不會。
“哎呀”姜拂衣此刻才想起來,“柳藏酒呢,他不是在山門口等著我”
燕瀾“他去追那些夜梟。”
姜拂衣原本打算問他,等不及,先問燕瀾“大哥,你知不知道凡跡星”
這話題轉的燕瀾摸不著頭腦“聽過。”
姜拂衣一雙眼睛立刻亮如星子,仰頭看著燕瀾,像個虛心請教夫子授課的乖學生。
燕瀾輕輕咳了一聲“他是位前輩,和我父親年紀差不多,也是年少成名。最大的特點,應是他修兩種劍道,殺劍和醫劍。魔殺劍的威力不用我多說,而醫劍,聽說他醫劍治不好的,世上沒誰能治好。”
“因此有幾句話在其他幾境流傳,世有跡星郎,貌比芙蓉嬌,一劍斷人魂,一劍百病消。”
姜拂衣很認真在聽,但她體力不支,腦袋越來越沉。
最終撐不住了,緩緩倒在風箏上。
好像一頭倒在海水里,又回到了故鄉,回到了母親身邊。
“娘,阿拂有點難受”
與此同時,嘆息城內。
“我的規矩,若讓我診脈,我認為可醫,便會出醫劍。若認為醫不好,便會出殺劍,絕不留你給別人醫,壞我的名聲。”
“知道知道。”
稍后。
“怎么診脈到一半,他暈過去了”
“因、因為畏懼您會殺他。”
“他這只是小病,甚至無需出醫劍,抓兩副藥就能恢復。”
“那、那您為何流淚啊”
“我流淚我一條魔蛇,連淚腺都沒有,我怎么會流淚我我還真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