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起身后,柳寒妝跑過去將暮西辭拉起來繼續逃。
因為暮西辭還沒將那株珍惜藥材完全給她,他還不能死。
更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雷暴像是瞄準了柳寒妝他們,道道朝他們劈。
最后簡直是天女散花,無處可逃,柳寒妝被幾十道天雷同時劈中,失去了意識。
當她醒來時,是八個月后。
在御風閣的房間里。
睜眼那一刻,柳寒妝便覺得不對勁。
她和暮西辭拜入御風閣時隱藏了修為,只是兩名普通的外門弟子,住的房間只比雜役稍微強一些。
但此時她躺在一個上等的房間里,屋內的陳設一看便是給高級弟子住的。
且門外還有侍女。
從侍女口中,柳寒妝才知道她昏過去之后的事情。
如此巨大的動靜,御風閣眾人紛紛趕來禁地,但此時風暴已然平息,而暮西辭也已經殺光了禁地內所有陷入狂躁的妖獸。
這下,一躍就成了御風閣閣主的關門弟子。
接著便是那些傳聞,他為了救妻刀山火海,不眠不休,傳的似模似樣。
“全是假的。”柳寒妝講述這些往事時,渾身止不住的發抖,“他只是找個理由,將我推出來當盾牌,找個世人能夠接受的理由,來掩蓋他修為突飛猛進的真正原因。”
莫說柳寒妝發抖,姜拂衣都聽的毛骨悚然。
這樣聽起來,那“怪物”真的很有思想,知道俗世眾人將“愛情之力”標榜的太過強大。
超越三界,不在五行,能夠戰勝天地萬物一切規則。
燕瀾此刻的內心也極為洶涌澎湃。
柳寒妝所說的時間點,和母親點天燈問神的時間點是重合的。
而母親問神的原因,正是因為發現五濁惡世出現了裂口。
那個逃出去的怪物不是封印在自己體內
或者,那是一場大裂變,逃出去了不只一個甲極
母親只將最強、最有可能造成人間動蕩的那只封印在了他身體里
燕瀾穩住心神“你能確定他是五濁惡世里逃出來的”
柳寒妝點頭“八九不離十,非魔非妖非人,又強悍至此,不是怪物是什么啊只是一直不曾使用過他的種族能力罷了。我前幾年故意提及我在萬象巫有位舊友,想去一趟見個面,他一貫什么都依我,唯獨不肯靠近萬象巫,應是害怕你父親,害怕那扇封印之門。我的傷勢一直不輕,卻不敢自行調理,就是擔心怕萬一康復了,他會給我一記更重的,還不如就這樣陪著他一起演戲。”
姜拂衣問“他和你攤牌了么”
“沒有。”柳寒妝搖了搖頭,“打從我從昏迷中醒來,他飛奔而回見我,就假裝成真正的暮西辭,說他之前在禁地也受了傷,記不得很多事情,還找我打聽他的出身。”
真正的暮西辭只是柳寒妝的一個患者,她哪里會知道來歷“于是我說我被天雷劈了腦袋,我也記不得了。我們兩個失憶的人,相互演戲,彼此防備,就這樣朝夕相伴過了十幾年,成為世間一對出了名的愛侶。”
符文兩方都陷入一陣很深的沉默。
柳寒妝戰戰兢兢地道“少君,你們巫族才是五濁惡世的守門人,據說歷任少君手中都有當年神族封印的怪物名冊,和有關怪物能力介紹的書籍歸墟志,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逃出來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姜拂衣:“”
她冷汗都要流下來,這也太難了吧,封就封了,竟然還有詳細記載,也不知道那本歸墟志有沒有他們石心人一族。
姜拂衣忍不住看向符文里燕瀾的影像,心頭第一次對自己這位好大哥涌出了一絲絲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