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輕,收力收的厲害,玩兒似的。
但仍令姜拂衣稀罕不已“大哥,你是在發脾氣嗎”
燕瀾尷尬住“沒有,我只是有一點心煩。”
姜拂衣也不問,只望著他。
燕瀾繃了半天唇線,又問一次“阿拂,你覺得兔子最大的特點是什么”
姜拂衣一貫是最靠譜的,燕瀾早該問她才對。
姜拂衣不懂為何突然說起兔子,他的心煩事兒和兔子有關
姜拂衣思索不出個所以然,只能說實話“兔子很可愛啊,我最喜歡毛茸茸的小白兔,吃野味從來不吃兔子。”
說完,她瞧見燕瀾的表情有些奇怪,唇角像是想要提起,又極力忍著。
姜拂衣托腮狐疑的盯著他“我說錯了”
“沒有,這是我迄今為止聽過最滿意的答案。”燕瀾躲閃低頭的瞬間門,眼尾瞥見銅鏡里自己那掩飾不住喜悅的可笑德行。
他想控制,發現不容易。
于是伸手將銅鏡翻了個面,蓋在桌面上。
眼不見心不煩。
修羅海市位于修羅海的一座島嶼上。
而修羅海位于云巔東南邊境之外,三國交界,是一片無主之地。
或者說這是七境九國的共識,海洋不歸屬于任何一個國家。
修羅海市的歷史十分悠久,據說這座島嶼最初是一位地仙大佬的隱居地。
尋仙拜訪者絡繹不絕,揣著寶物登島想要換取點撥。
由于跑來的修行者太多,慢慢成為拜訪者之間門互換寶物。
再后來就發展成為大型集市。
集市由一個世家管理,傳聞是那位地仙的后人,如今的家主也已經是準地仙的境界。
制定了極為森嚴的規矩,任何人鬧事,都逃不過制裁。
姜拂衣他們一大早就趕到了渡口,無憂酒肆里不知是個什么怪物,危險性有多高,柳寒妝身體虛弱不方便上島。
暮西辭不放心,但柳寒妝堅持讓他去。
最后由漆留下來保護她。
漆出身天闕府,不方便與修羅海市發生爭端。
再說修羅海市上空有法陣,隔絕任何飛行法器,只能坐船。
每天早上太陽升起時準時啟航,一天只有一艘。
是艘大船,且沒有內部客艙,無論何等身份,全都要站在甲板上。
除了他們幾個之外,船上還有好幾十個人,什么來歷都有。
比起來其他人不耐煩吹冷風,姜拂衣吹海風吹得別提有多舒服。
蠢蠢欲動的想要跳下海。
轉頭瞧見身邊的燕瀾一直朝一個方向看。
姜拂衣也望過去,他在看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兒,個頭還沒有船舷高,卻站的筆直。
齊耳短發,雙眼又圓又大,眉心還有一個金色印記。
他在凝視對面,而他對面站著的,正是暮西辭和柳藏酒。
暮西辭早發現了,也目不轉睛的回望他。
姜拂衣低聲問“他難道看穿了兵火”
燕瀾不知道。
姜拂衣惴惴不安“那你能不能看出他是個什么路數”
燕瀾隱約能夠感知到“好像是個傀儡。”
姜拂衣皺眉“傀儡這船上有邪修”
燕瀾解釋“不是你修煉的那種傀儡術,這是一種身外化身,取一截肋骨制造出一個傀儡,然后將自己的一部分靈魂注入傀儡。通常有本事使用這種身外化身術法的人,修為非常高深。”
姜拂衣擔心“被他看穿兵火,豈不是糟糕了。”
燕瀾勸她放心“無妨,他的本體應該不在這里,而且這種身外化身幾乎沒多少力量,能跑能跳罷了。”
柳藏酒已經被盯的非常不耐煩,不顧暮西辭的勸阻,走上前去“你這小孩子,一直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干什么,我欠你錢了”
那男孩兒突地抬起腳,踹在他膝蓋上。
撓癢似的,但柳藏酒險些跪下,臉都嚇白了一層“大、大哥”
況雪沉冷冷道“我如今算是徹底看明白了,父親根本不是想讓你們三個來陪伴我度過余生,他是想我早死早超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