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察覺他有一些反常,正想試探一下,又聽他說,“關于那個東西,我有了一點想法。”
“那個東西”指的自然是無憂酒肆里的怪物。
姜拂衣暗暗松了口氣,原來是在琢磨怪物。
燕瀾頷首“去我房里聊吧。”
三人一起去到燕瀾的房間里。
燕瀾每次住在客棧里,第一件事便是擺放自帶的矮幾,但這矮幾窄而長,只能分坐兩側。
燕瀾等姜拂衣自來熟的盤膝坐下后,坐去她身邊,才請暮西辭坐去對面。
隨后提壺斟茶。
姜拂衣昨夜將暮西辭支出去聊天,說的正是燕瀾的事兒。
告訴他,自己和燕瀾談妥了,燕瀾暫時不會收他,等他完成心愿再說。
身份既然已經暴露,暮西辭也不再遮掩,開誠布公地道“少君,我剛才去了趟無憂酒肆。”
燕瀾蹙眉“不是說好等明晚一起去”
今天先熟悉下一下地形環境。
暮西辭一刻也不想等,如今滿腹心事,他著急著回岸上去“我覺得我們分開去更好,目標沒那么明顯。”
燕瀾“可是”
姜拂衣制止這個話題繼續發酵“既然都已經去過了,就不要再討論這些。”看向暮西辭,“您先說說您的發現”
燕瀾沒再多言。
暮西辭這才道“無憂酒肆的客人,會釋放出紛繁的雜亂氣息,他待在那里的目的,如果是需要補充元氣,提升修為的話,我覺得他有可能是擅愁。”
姜拂衣側目看燕瀾“擅愁”
燕瀾手中旋即多出一側竹簡,他見過擅愁,寫在歸墟志的第一卷第三冊,同樣是甲等,比兵火還更靠前。
燕瀾背是背下來了,怕有遺漏,故而再詳細看一遍。
姜拂衣又去問暮西辭“擅愁是什么”
拋開救人的原因,她對大荒怪物非常好奇。
“擅愁,擅仇,擅惆,全部都是他的稱呼。”暮西辭從前常年獨居,對大荒怪物知道的真不多,但擅愁他不僅知道還曾經見過數次,被始祖魔抓去時,擅愁是始祖魔征伐神族的一員猛將,兇殘至極,“我甚至還記得他的名字,獨飲,獨飲擅愁。”
姜拂衣頗有些領悟,畢竟大荒怪物的名字,起的并沒有那么含蓄詩意,就目前已知的怪物,全都透著一股子充滿原始感的簡單粗暴。
石心人、兵火,從字面就能理解一部分。
暮西辭繼續講述“我記得他的能力,是能夠捕捉對方的愁緒,無限放大這種愁緒,只要你有愁緒,哪怕是九天神族,都很容易被他控制。”
當年應該傷的極重,又被封印削弱,逃出后才會躲著。
燕瀾從歸墟志里抬頭“五濁惡世,若以佛修對五濁的定義,你要歸屬于劫濁,而獨飲擅愁則要歸屬于煩惱濁”
自從之前柳藏酒提到佛族定義,燕瀾閑暇時也翻了翻佛經。
暮西辭哪里會知道,這些全是后世給他們的定義“我不確定,猜測罷了。”
燕瀾卻道“我覺得你猜的八\九不離十,根據況前輩告訴我的信息,那怪物殺不了況子衿的原因,和獨飲擅愁的能力有關系。況子衿是面鑒真鏡,況前輩說,他這鏡妖眼里沒有虛偽,修的還是儒道,是個”
是個單純到有些傻氣的白面書生。
無論愁、仇、惆,在況子衿心中都很少見,即使對兄長和弟弟求救,也是本性使然。
本體會出現一條裂紋,大概也是因為給小弟買的酒,被獨飲擅愁給撒了,當下有點憂愁。
但也只是憂愁了那么一下,況子衿立馬原地復原。
“如今整個修羅海市里最發愁的,估計當屬獨飲擅愁,他遇到克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