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想使用這些小醫劍的劍意,也必須是以心念操控。
“呵。”
嘗試之時,姜拂衣突然聽見棺木隱的輕笑聲,即刻循聲望過去。
臨街一座樓房的屋檐上,正趴著一只原木色的小貓。姜拂衣猜的沒錯,棺木隱見燕瀾懂得制服枯疾的咒術,本想先離開。
卻見姜拂衣手持劍石,嘗試化劍,于是駐足觀看。
“比起來奚曇的十萬八千劍,你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姜拂衣從她的語氣之中,不僅聽出嘲諷,還聽出一些惋惜。
棺木隱大概是想從她身上,回溯一下外公當年令眾劍以御敵的風采,結果她太沒用。
姜拂衣心中反而一振,這說明自己嘗試的方向并沒有錯,石心人的確是可以如此使用劍意。
只是她還不得要領。
棺木隱說完之后,并未朝她出手,也沒再理會她,連躍數個屋頂,靠近即將崩塌的“鳥籠”“枯,收回這些夜梟。獨飲已逃,此地不宜久留,且沒必要戀戰,隨我走。”
枯疾原本懨懨的聲音拔高了不少“巫族少君必須殺,留他是個禍害。”
棺木隱道“神族既留給巫族對付我們的辦法,你殺一個少君,還會有第二個少君,毫無意義。何況魔神也再三囑咐,不要傷及燕瀾的性命,以免激怒巫族里那些大巫。聽我的,速速離開,先恢復自身要緊。”
枯疾冷冷道“魔神不過是個人類,他怕人類正常,你是個什么身份,你也怕你怕,先走便是,啰嗦什么。若是逃出封印,整日里要這樣避著人類畏首畏尾,那我還不如回到封印里去。”
棺木隱“”
從前還沒那么清醒的認識,今夜先是兵火,再是獨飲擅愁,爾后是枯疾。
窩囊廢,反水小人,一根筋。
三種貨色齊聚一堂。
她總算知道當年始祖魔族得眾多本領高超的大荒怪物相助,為何還是一敗涂地。
眼見“鳥籠”破碎在即,姜拂衣依然沒能成功。
無奈之下,只能先釋放出千絲萬縷的音靈花絲,去纏繞前方滿地的小醫劍,先讓它們全部懸浮在頭頂。
頭頂眾多醫劍,燕瀾雙眼的痛感有所緩解。
他幾乎痛到昏潰的意識稍微恢復了一些,發現自己正靠著姜拂衣的肩膀,額頭抵在她側臉。
燕瀾可以感覺到這些小醫劍蘊含的力量并不弱,強撐說道“阿拂,你取一柄小劍下來,在我晴明穴刺一劍。”
應是有用。
“嗯你說什么”姜拂衣正專心操控花絲,他聲音太輕柔,沒聽清。
微微低頭,將耳朵湊他被鮮血染紅的唇邊去。
燕瀾在她耳邊又虛弱的重復了一遍。
姜拂衣蹙眉“能行么”
她不是沒想過,但她能賦予醫道劍意,終究是對醫道一竅不通,怕將燕瀾給扎出個好歹。
燕瀾堅持“試試。”
無暇多想,他既這樣說,姜拂衣挑了一柄最細的劍,和針的差別只是形狀不同,一個是圓形,一個能看出是扁扁的,帶有劍柄。
晴明穴是護眼的穴位,姜拂衣知道在哪里,捏著小醫劍快準狠的一刺。
燕瀾渾身一顫,旋即又吐了一口血,染紅了姜拂衣的胸口。
她今日穿著黃衫,血跡格外明顯。
姜拂衣捏著劍針,身體也跟著狠狠顫抖了幾下,刺入他晴明穴那一刻,她從劍針的反饋中感受到了猶如剜眼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