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燕瀾連夜研究完整本書,并不難懂,也絲毫沒覺得哪里羞澀。
竟是回旋鏢,多年后才扎到身上。
姜拂衣看他這副拒絕態度,估計是沒戲了,擺了下手“算了,我去問”
她想說去問李南音,自家小姨是女人,聊起來不會像他一樣害羞。
卻見燕瀾面色微變“你等等。”
他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從儲物戒里將那本書給翻了出來,遞給她“我講不清楚,你自己拿回去看吧。”
姜拂衣眼眸一亮,接過來,不逗他都說不過去“看不出來啊大哥,還貼身帶著,用得著的時候,打算臨時抱佛腳”
燕瀾卻沒表現出任何尷尬“嗯,書是獵鹿送我的,他送我的東西不多,我都留著,放在一起。”
他語氣平靜,姜拂衣聽出了一絲傷感。
燕瀾逐漸對她敞開心扉,提到獵鹿的次數也逐漸增多。
姜拂衣大概知道,他和獵鹿自小一起長大,獵鹿待他不錯,他待獵鹿更好。
會因為怕獵鹿挨打,特意編寫一本入門級的陣法書。
但長大之后,獵鹿卻來和他爭少君之位,兩人漸行漸遠,乃至決裂。
姜拂衣正想說幾句安慰之言,燕瀾倏然抬頭,看向門外“有人進了客棧。”
“我去看看是誰。”姜拂衣立刻起身。
這家客棧并不是島上最好的客棧,甚至很一般,因為距離無憂酒肆最近,燕瀾才選擇住在這里。
且從住下來的第一天,就包下了整個客棧。
原本的住客繼續住,離店之后,便空著房間。
不是燕瀾霸道,之前擔心獨飲擅愁混進來。
入夜之后,后院里住著的掌柜和跑堂,若沒要緊事兒,也不能來前邊。
給的錢多,掌柜別提多配合。
而此刻距離天亮約莫還有半個時辰,不知來者是誰。
姜拂衣推門出去,在客棧大堂見到了李南音。
她忙快步下樓去“小姨。”
李南音走來樓梯口,關切的拉著她打量“我聽說你受傷了”
姜拂衣笑道“還好,不算太嚴重,就是有點疼。您怎么樣,沒吃虧吧我聽漆說,林危行請了個挺厲害的幫手。”
李南音冷笑“正是之前和林危行聯手坑你的寄賣行老板,祖輩都在島上做生意,和我修為差不多,便覺得與我有周旋之力。”
姜拂衣問“您抓到他了”
李南音頷首,忽又笑的甜美“外邊兒天大地大的抓不到,但這里是修羅島。他已經被我鎖了起來,連著他的寄賣行,一并交給你來處置,你可以新仇舊怨一起算。”
姜拂衣暗自琢磨,看來同境界內,心劍劍主果然更勝一籌,或者勝很多籌。
“您是島主,您看著處理吧。”她向李南音道謝,“不過,倒真有件事兒麻煩您幫個忙。今天上午,我和我大哥打算離島上岸,能否派艘船送我們”
白天沒有上岸的船,燕瀾定有渡海的法器,但島上有規矩。
漆半夜偷著走就算了,光天化日,還是要守規矩。
李南音滿眼不舍,拉起她的手“這么快就走剛忙完正事兒,都沒來得及好好招待你。”
姜拂衣不想提太多,以免她擔心“我有兩位父親在飛凰山等著我,他們兩個見面總是打架,我要趕緊過去。”
李南音也就不攔了,答應下來,又取出一枚信箭遞給她,叮囑道“若有任何需要,寫信告訴我。”
姜拂衣收下來“好。”
李南音抱了她一下“過陣子,我也要出島去歷練,將我的修為提一提,希望今后能為救姐姐多出一份力。”
姜拂衣心頭涌過一道暖流。
嘎吱。
二樓一間客房的房門開啟。
一個稚氣的聲音在兩人頭頂響起來“姜姑娘很可能是怪物,你的曇姜姐姐也可能是怪物。李南音,你打算去破壞神族封印,救大荒怪物”
況雪沉從房間里走出來,他沒有欄桿高,只能通過欄桿之間的縫隙看向她們倆。
“可能是怪物”幾個字,令李南音眉頭一蹙,但她更在意的是,“你就這樣大庭廣眾說出來了”
“放心,如今客棧里沒有外人。”姜拂衣勸她稍安勿躁。
“大哥,你說小姜是怪物”柳藏酒跟著從況雪沉房間里走出來,有些驚訝,“難怪你不讓我睡覺,拉著我問東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