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等漆想方設法的拆穿他,不如自己先坦白。
燕瀾白天里已經想好了,過兩日就和姜拂衣表明自己的心意。
之所以要過兩日,是因為巫族人有一習俗,他需要做一點準備。
燕瀾現在決定也給她一些準備“阿拂。”
他喊她一聲。
姜拂衣聽他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腦袋里那根弦莫名一緊“嗯”
燕瀾又沉默了會兒,垂著眼睫道“如果你對我的克制,只是由于我對你足夠好,你于心不忍,那你沒必要克制。因為我對你的好,原本也并不單純。”
姜拂衣搭在他肩上的手逐漸變得僵硬。
腦海里想起聞人不棄的提醒。
說讓她遠離巫族,以免遭人算計。
她又搖搖頭,不會的,誰算計她,都不會是燕瀾。
燕瀾見她表情變了又變,不知她想到哪里去了,無所謂,他解釋清楚就好“我知道你除了于心不忍,還因為我說,怪物在人間行走的標準是無錯無害,你不敢對我犯一丁點錯,對不對”
姜拂衣沒說話,反正說不說都一樣,燕瀾好像比她還更了解自己。
燕瀾的聲音放緩了很多“但是,你對我的壞心思,并不能稱之為犯錯。”
姜拂衣早就想問這個“無錯無害”的標準“我一直蠢蠢欲動的想要利用你,還不算犯錯”
燕瀾輕輕說了聲“不算”,隨后幾次開口,都沒發出聲音。
姜拂衣緊緊盯著他。
燕瀾想將面具戴上,手微顫,面具“啪嗒”掉落在地。
他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手足無措了半響,將心一橫,大膽朝她望過去“因為我明知你的意圖,我心甘情愿,那么錯的人其實是我,不是你。該接受懲罰的人也是我,不是你,你能明白么”
姜拂衣起初微微楞,旋即被燙到了似的收回了手,徹底愣在那里。
燕瀾捏了一手心的汗。
雖然心慌意亂,但他本以為自己需要戴上面具,才有可能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說出來了。
好像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艱難。
“所以,你做你自己就好,自由隨心,不必為我克制,為我煩惱,我不值得。”燕瀾彎腰撿起掉落的面具,重新戴上,“我走了。”
手剛碰到門閂。
姜拂衣喊道“等等”
燕瀾心中一緊,轉頭看她。
卻見姜拂衣突然慌慌張張的朝內室跑去。
燕瀾察覺有異,收起紛亂的心思,也追進去。
姜拂衣疾步跑去床邊,床上明明沒人,也藏不了人,她卻還是將被子抄起來抖了抖,緊張的詢問燕瀾“你從進入我房間里來,是不是就沒感覺到漆”
燕瀾微怔“漆在你房間里在你床上”
姜拂衣也是剛才突然想到,燕瀾進來她房間,不可能感知不到漆的存在,竟然會當著漆的面,說出那些話來。
“早上聞人不棄用真言尺打過他,我將他帶了回來,扔在床上。我在房中待了一天,他一天都在,你來之前一刻鐘,我才剛看過他”
當燕瀾進來之后,漆消失了。
難道她給燕瀾開門時,除了燕瀾,還跟進來個什么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漆
或者是燕瀾進來之前的那一刻鐘
姜拂衣毛骨悚然“燕瀾,這下知道是個什么怪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