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年被他欺騙著犯下大錯之后,暮西辭雖忍著不去報仇,卻沒少詛咒縱筆江川。
暮西辭的話點醒了燕瀾,他留在這里也不是全然無用。
燕瀾跟著坐下來,從儲物戒里摸出一個沒寫名字的小木偶,咬破手指,以鮮血在木偶胸口寫上“縱筆江川”。
巫族的詛咒之術,燕瀾從未使用過。
他總覺得不夠光明磊落,而且用處也不大,純粹是弱者對于強敵的一種心理安慰。
此時閑來無事,聊勝于無吧。
畫卷距離飛凰山越來越近。
山上瞧不見羽族弟子,全部去了白鷺城幫忙。
漆將目視放到最遠,四處尋找,終于眼前一亮“珍珠,我看到女凰了,她還在試圖拽住飛凰山,不過看樣子已經沒有幾分力氣。”
“哪里”
漆又推了下她的手肘,告知她方位。
姜拂衣操控畫卷飛過去“女凰身邊有誰她舊疾尚未康復,應有徒弟陪伴。”
漆不太認識,猜測“看著修為,估計是她的大徒弟越長空。”
姜拂衣來到女凰附近,不知正確位置,也沒拱手行禮“女凰前輩。”
女凰對她并不陌生,抽空看她一眼,虛弱無力地道“姜姑娘,你的眼睛怎么了”
姜拂衣說了聲“無礙”“我來找您,是想問您求取一件寶物。”
女凰“何物”
姜拂衣“大荒鳳凰族留下的至寶,涅槃火。”
女凰蹙起了眉,而她身邊的越長空則面色巨變。
沒有時間說廢話,姜拂衣單刀直入“前輩不必瞞我,我在地龍體內見到了妖王,知道妖王在尋涅槃火,也知道涅槃火就藏在越公子體內。”
女凰的眉頭蹙的更深。
姜拂衣問“看樣子,您已知曉地龍的存在”
女凰微微頷首“巫族派人告訴我了。”
姜拂衣“那您也該知道飛凰山內有個即將破印而出的大荒怪物,其強悍程度,無需我再多言。如今,只剩下涅槃火有希望挽救局勢,還望您忍痛割愛。”
女凰遲疑著說“非我不愿拿出來,是我必須先知道,涅槃火該怎樣解決當下危機”
姜拂衣從她聲音找準位置,朝她拱手“飛凰山曾是鳳凰族的聚集地,傳聞只有擁有鳳凰血脈的人,方可定住飛凰山。”
女凰悵惘著嘆了一口氣“你想用涅槃火來定飛凰山沒用的,我方才已經試過了。實不相瞞,可以試的法子,我全都已經試過了”
姜拂衣搖頭“現在定山用處不大,距離白鷺城太近,縱筆江川一樣可以引起海嘯,操控海怪,水蠹蟲卵也一樣會孵化。”
女凰詢問“依姜姑娘之見,該當如何”
姜拂衣卻沉默下來,微微側耳,傾聽熟悉的海浪聲音,隱約能聽到夾雜其中的哭喊聲。
姜拂衣拿定主意“過往三萬年,飛凰山始終在東海上空飄蕩,近些年逐漸靠岸。”
根據九天神族連環大封印術的核心,飛凰山是其中的變數,才導致聞人不棄無法推算。
但燕瀾告訴她,這個變數也是按照一定的規律在變。
而神族令飛凰山一直在東海上空飄蕩,東海上空就是這條鎖鏈的軌道。
近些年,飛凰山飄向岸邊,試圖登陸,已算是脫離軌道。
再說地龍體內擁有龍神之力,它待在東海上空,估計可以吸收力量。
只要飛凰山能夠回到東海中心,不但地龍會增強,飛凰山同樣會重歸神族連環大封印術原本的軌道。
縱筆江川的封印也應會自動修復才對。
只不過以姜拂衣目前的能力,想要完成這龐大的任務,付出的代價未知。
姜拂衣沒敢告訴燕瀾,更不能告訴女凰太多,只說“咱們使飛凰山飄向東海,切斷水蠹蟲卵與地龍的感應。等飛凰山去到東海中央,縱筆江川再也無法操控海水上岸攻城,因為他的天賦釋放是有一定距離的。”
越長空忍不住開口“你說的容易,現如今連定住飛凰山都辦不到,如何讓它飄向東海”
“所以,還請女凰前輩割愛。”姜拂衣再次拱手,微微躬身,“讓我以家兄賭命求來的天道護佑,斗膽嘗試以涅槃之火,鑄我家傳的十萬八千鳳凰劍,搬山,定海,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