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不知道。
姜拂衣將邀請他一起睡覺的話又咽了回去,心虛的閉上眼睛。
身體透支的太厲害,疲倦涌上來的極快,開始昏昏沉沉。
燕瀾安靜坐著,一直等她睡熟了,才輕緩起身,再次回去矮幾后面盤膝坐著,繼續尋思該做什么款式的簪子。
思來想去,他打算做一支水滴形狀的流蘇簪。
寓意自然是“水滴石穿”,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決心。
燕瀾先在紙上畫出簪子的外形,在腦海里預想簪在姜拂衣發髻上的模樣,廢了幾十張紙,才選中一支還算滿意的。
又從儲物戒里翻找合適材料,挑選出一塊兒成色極佳的水靈晶。
最后,燕瀾取出一本書冊。
根據族中習俗,做飾物時,要一邊做,一邊念誦祈福。
祈福書中,祈求永結同心的篇章,燕瀾沒背過,需要臨時學習。
于是圖紙和材料全都放一邊,先默背。
背誦的差不多之后,燕瀾拿起工具和材料,正準備動手,瞧見窗外有個挺拔的身影反復徘徊。
似乎想敲門,卻又不知在猶豫什么。
燕瀾起身去開門,朝樓梯口望過去,瞧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和他猜的一樣“商前輩,您是來探望阿拂”
商刻羽才剛下了一個臺階,聞言頓住,轉過身,臉上表情很不自然。
瞧見燕瀾的紅眼珠,他又微微愣,緊緊蹙了蹙眉“阿拂怎么樣”
商刻羽和縱橫道的邪劍修,打到現在才回來,手里的劍告訴他姜拂衣在這里,還沒來得及去詢問凡跡星。
燕瀾勸他放心“睡下了,并無大礙。”
商刻羽微微頷首“那你照顧好她。”
說完,下樓離開了客棧。
一城之內,商刻羽尋找姜拂衣非常簡單,抓凡跡星更簡單。
凡跡星正在白鷺城最大的醫館里煉藥。
距離水蠹蟲卵爆發,已經過去兩三日了,情況基本穩定,只剩下一些善后的工作。
凡跡星已經用不著出劍,煉藥就行。
至于藥材,全是聞人世家的。
醫館里的醫修,比來看診的病人還多,圍著凡跡星看他煉藥學習。
凡跡星平時不會給他們這種機會,但此番水蠹蟲的事情,這些小醫修們出了不少力,他也就順手點撥一一。
伴月劍感知到商刻羽靠近,凡跡星將滿眼寫著崇拜的小醫修們全都趕走。
有損他的形象。
更有礙他的發揮。
商刻羽走進煉藥室“阿拂傷的真不重”
凡跡星姿態翩然的拿著柄扇子,給藥爐子扇風“她好像使用了大荒怪物的天賦,這我不懂,其他的,瞧上去只是脫力,不算嚴重。”
淡淡睨了商刻羽一眼,“三哥你也一樣,分洪水導致脫力,不要到處跑了,最好閉關靜養幾日。”
商刻羽聽見這聲“三哥”,磨了磨后牙槽,別提多想將凡跡星扔進藥爐子里去。
但他確實乏力,今日沒心情計較“對了,燕瀾的紅眼珠是怎么回事”
凡跡星道“應該也是怪物天賦導致的吧。”
商刻羽沉默片刻“我出城去,有事你以劍氣喊我。”
“又去山上”凡跡星被他追殺三十年,最清楚他喜歡待在郊外山上,沒山哪怕待在破廟里,也不去住客棧。
大概是嫌客棧房間住過五花八門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