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終究無法成功渡劫,羽化成神。失去心臟,連性命也保不住。
令候毫不猶豫的將神劍送出,重新融化為一團精純的太初之力,將鐵匠籠罩。
又吩咐雪原眾人,親手在雪山之巔為鐵匠建造一座神殿。
等神殿建成,令候將鐵匠封印入內,今后能否修成正果,且看天意和造化。
兩百年后,雪原遭大量魔人入侵,有滅頂之災。
眾人紛紛逃上大雪山,驚醒了正在神殿內修煉的鐵匠。
鐵匠放棄羽化,中途破印而出,以雪山石化劍,十萬八千,一戰成名。
就此成為新的大荒怪物,鑄劍師石心人。
而神劍和鐵匠的事情,令候只告訴了其他幾位上神,并請他們一起保密。
以免始祖魔族知道人族竟有修成神的潛能,會對人族進行屠殺。
“原來是這樣。”
看完柱子上的畫,姜拂衣看向燕瀾,眼神復雜,心情更是復雜,“令候的劍還真是被我的先祖給偷了,而且再也還不回去了。”
燕瀾的眼神卻極為澄澈“不偷此劍,世上沒有石心人,也就沒有你。用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來形容,雖不太文雅,卻莫名覺得十分恰當,你說呢”
姜拂衣微微怔,原本想要撩一撩耳邊的亂發,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牽著。
她沒有掙脫“說正事,柱子上的圖看完了,關于碎心怪,只知道了他和我們石心人之間的淵源,其他依然是一無所知。”
燕瀾抬起另一只手,晃了下手里的歸墟志“你可知道我是怎樣將神殿打開的”
他將歸墟志掀到了第一冊殘缺的那幾頁。
之所以知道被撕掉了幾頁,是因為撕掉的痕跡非常明顯。
擺明了告訴別人,此處有缺頁。
歸墟志是令候寫的,極北之海是令候封的,這幾頁又關系到海底的怪物。
燕瀾有種感覺,缺頁就藏在這座鎮壓碎心怪物的神殿里。
于是他以痕跡去感知廢墟,鎖定缺頁的位置,才成功開啟神殿。
燕瀾將歸墟志向上一拋。
竹簡定在半空,逐漸展開,似一盞燈,照亮了神殿內每一處角落。
姜拂衣沒有看到那幾張紙是如何出現的,只瞧見它們似雪片從空中飄落,一片片落在燕瀾平攤著的手掌心上。
等最后一張紙落下,姜拂衣眼前倏然一暗,腳下有失重的感覺,如同墮入無底洞。
她下意識抓緊燕瀾的手。
黑暗中,耳畔響起燕瀾溫和的聲音“我們被抽離了意識,正在進入記憶碎片內部。”
姜拂衣對這個詞再熟悉不過“就像你之前進入我的記憶碎片”
燕瀾道“對的,由萬物之靈匯聚而成的記憶碎片。”
“誰的記憶”
“不清楚,但肯定和這碎心怪物有關系。”
等到眼前重新恢復明亮,姜拂衣的雙腳也再次著地。
她和燕瀾如今身處一間陳設簡單卻典雅大方的臥房內,窗下擺著一張矮幾,一名男子盤膝坐在后方,坐姿端正,面容冷峻,正在閉目養神。
容貌瞧著年輕,但半披的墨發已經夾雜了絲絲縷縷的銀白。
燕瀾還在猜“你覺得這人是誰”
姜拂衣覺得他在明知故問“瞧這坐姿和臉色,一看就知道是令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