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父親應該知道,活下來的并不是自己的兒子,才會給兒子取名聞人棄,與“器”同音。
“我教導聞人不棄喚醒真言尺,他嘗試多次,做不到。我想到的第二個辦法,便是施展禁術,通過你借用神力,強行將真言尺喚醒。然而此禁術僅能施展一次,我這道分身便會消散,你也會傷的不輕”
先不說能否喚醒,喚醒以后,聞人不棄,亦或說真言能夠為姜拂衣做什么,令候摸不準。
不敢輕易嘗試。
令候又去揣摩姜拂衣另外幾個“爹”。
不得不說曇姜極有眼光,挑選的劍傀全都天賦異稟,且是人間的大氣運者。
石心人的劍,令他們前期精進飛速,抵達人仙巔峰時,便成了累贅。
因為奚曇最初創造劍傀術,是為了懲治和控制一些禍亂人族的小怪物。
這就注定劍傀的修為,一定會遠遠低于贈劍給他們的石心人。
曇姜的下限,決定著他們的上限。
當曇姜魂飛魄散之后,她所鑄心劍便會隨她一起枯萎,劍傀術也就解除了。
他們全都可以像斷劍的無上夷一樣,突破限制,步入地仙,或許能直接抵達中后境。
其中商刻羽,一步登上人族境界的巔峰,也是有可能的。
“我想到的第三個辦法,是以禁術令他們當即突破,不必再去閉關進階,浪費時間。劍傀術雖解,可他們修行心劍多年,與石心人早已密不可分,屬于石心人真正的信徒。而他們皆為一方人物,各自的信徒也不少,尤其是修習醫道,濟世為懷的凡跡星。”
令候教導他們法咒,再由他們親手去修葺神殿,能為神殿補充信仰之力,便可以幫到姜拂衣。
能幫多少,令候同樣不確定。
所以也不敢輕易將這只能施展一次的禁術,賭在他們身上。
“第四個辦法”
“第五個辦法”
“第六、七、八、九”
令候無可奈何“這唯一的機會,你我還是賭一賭曇姜吧。畢竟真言和那幾個劍傀,都和曇姜關系密切,她比我更了解他們,也更了解劍氣蓮花,或許會有更好的辦法。”
燕瀾聽罷這些辦法,認同令候的分析,將這禁術用在曇姜身上最合適。
即使不合適,燕瀾也沒有收回傳遞給令候神力的手掌。
人生在世,總要對尚未發生的事情心存期待,才有可能迎來一個更好的結果。
而眼下,能令姜拂衣和曇姜母女團聚,在燕瀾看來已是一件好事。
不然,十一年前的分別成為訣別,將會成為她心中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痛。
燕瀾這一路與姜拂衣同行,最清楚她尋的是父親,牽掛的都是母親。
令候提醒“凝神,護住心脈。”
燕瀾“我知道。”
時值黃昏,海上殘陽似血。
姜拂衣正全神貫注的幫漆壓制撕心,倏然,寬闊的襦裙衣袖被身后涌來的罡風鼓起。
她轉頭,瞧見令候和燕瀾并肩立在海島岸邊,一人著淡雅簡單的月白布衣,一人穿繁復貴氣的玄色長袍,都被一層淡淡的金光籠罩。
兩人中間,是他們相擊的手掌。
姜拂衣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只發現隨著金光濃郁,燕瀾開始站立不穩。
想到令候對待燕瀾的嚴苛,姜拂衣眉頭緊皺,暫停為漆輸送劍氣,想去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