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再次被擊退,摔進泥潭里。又咬牙回來繼續。
這樣連續嘗試了幾十次,休容在旁看著,有些明白自己先前是小人之心了。
但這一次次地失敗,又令她提心吊膽。
漆卻在一次失敗后,說“我可以關,只是需要時間門,你們去和燕瀾說一聲,大概需要兩刻鐘。”
同時朝虛空之眼喊道,“焚琴前輩,我需要兩刻鐘”
虛空之眼并沒有完全排斥他,只是在考驗他的毅力。
漆旁的沒有,最不缺的其實就是毅力。
他從小做乞丐,求生的毅力極為堅韌。
想要高深的修為,想要顯赫的地位,想帶珍珠過上好日子的心志,比誰都堅定。
為此一直在努力拼搏。
結果,他根本不必拼搏。
他早就擁有了神族血泉,早已是天闕府的弟子。
他此后要么做巫族的少君,要么成為天闕府的府君。
只不過,那些全都烙上了恥辱的印記,永遠也甩不掉。
原先漆想不通。
失去了目標。
為此痛苦不堪。
如今瞧瞧柳藏酒,不也是一樣么。
他想要的九尾,同樣是以這種方式得到的。
漆想,或許人生有一種修行,就叫做“接受”。
他“輕易”得到了一切,隨后,要用一生來學會“接受”。
暮西辭那聲“關門”,聲音比平時渾厚,魔鬼沼外圍守結界的燕瀾也隱隱聽見了。
此時的燕瀾,早已筑起了鋪天蓋地的天罡盾,抵抗棺木隱攻擊他背后的大陣結界。
這附近的古木,在棺木隱的天賦力量下,全都變成了高聳粗壯的樹人。
樹杈成為武器,被樹人們攥在手中,一邊以軀干沖撞天罡盾,一邊以樹杈錘擊。
燕瀾唇上沾著血,控盾的雙手難以抑制的顫抖。
并不只是因為眼前這些樹人,棺木隱雖強,但還不至于將燕瀾逼到這般境地。
主要是驚婪對他的影響。
驚婪在棺木隱斜后方站著,一直在朝他笑。
咧著嘴,笑容詭異。
燕瀾刻意回避他的視線,但雙眼仍然有種灼燒感。
他后靈境內的心魔,隨他靈力消耗,逐漸變得難以控制,躍躍欲試地想要沖破后靈境的束縛。
不停在亂他心神。
“燕瀾,瞧瞧你面對的敵人,還不肯接受我,使用我的力量嗎”
“你究竟還能頂多久那個挖你雙眼,剜你血泉,欺騙你一十多年的逐影,躲在沈云竹的體內,都還沒出手呢。”
“你遲早會借用我的力量,眼下何必艱難支撐,徒增這些傷痛”
“只要你接受我,打敗他們不過是眨眼間門的事情,你可真是愚蠢啊。”
燕瀾極力忍耐,額角青筋盡顯。
知道獵鹿和他密語傳音“燕瀾,漆說估計需要兩刻鐘,你怎么樣,能不能撐得住”
燕瀾“兩刻鐘”
獵鹿“對。”
燕瀾“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保護漆。”
大獄里外圍有些遠,獵鹿需要跑出來一段距離,才能和他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