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藏酒對姜拂衣的印象,只有當初在溫柔鄉的并肩作戰。
已是印象深刻。
他當時和逆徊生手中最強的那頭大荒異獸纏斗,根本無暇分身,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去劈砍嗜血陣的脈絡。
之后天火流星出現,又看著她飛上高空,將天火化為飛劍,飛來溫柔鄉。
當無數天火劍落在溫柔鄉以后,柳藏酒直接就昏過去了。
等他再醒來之時,滿地狼藉,但神碑已經修復完成。
柳藏酒揣著姜拂衣的心劍,知道她還活著,可是找遍了草原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她的影子。
原本也可以像漆一樣去感知她的下落,奈何又不能離開草原,只能在草原上等待。
終于等到她了。
姜拂衣和柳藏酒面對面站著,環顧四周。
她對這片草原,以及柳藏酒的九尾狐妖身,都有一些若有似無的印象。
一幅幅模糊的場景,在腦海里閃過,閃的極快,無法捕捉和定格。
“原來燕公子長得這樣俊俏。”柳藏酒和姜拂衣說完話,又打量起燕瀾來,“你之前追捕我時,始終戴著面具,說話又硬邦邦的,在我的腦海里,你應該總是拉著個臉”
“小酒”柳寒妝沒有他跑得快,追上來后,先朝他后腦勺拍了下,“你現在和人家很熟嗎,不要亂說話”
柳藏酒悻悻閉嘴。
燕瀾無所謂“我從前聽習慣了,無妨的。”
柳寒妝這才看向姜拂衣,眼睛旋即濕潤。拉起她的手,先診脈,確定她劍氣充足,身體已無大礙,說了句和小酒一樣的話“你能平安無事,當真是太好了。”
姜拂衣對她毫無印象,實在不適應這樣的親昵,本想將手抽回來,再他們姐弟拱手,說一句“勞兩位掛念”。
太生疏了,恐怕會惹燕瀾和柳寒妝這兩個有記憶的人傷感。
姜拂衣忍住,盡量放大對他們的熟悉感,和他們寒暄。
柳寒妝也不是個傻子,知道她有假裝的成分,沒顧上傷感,只覺得心疼她。
想松開姜拂衣的手,也和她保持距離,卻見燕瀾微微搖了搖頭,意思是不必拆穿。
論演技,柳寒妝自然更勝一籌,便也假裝不曾察覺,繼續拉著姜拂衣問長問短,如同老友重逢。
等差不多了以后,她才去問燕瀾“你怎么樣”
燕瀾知道她問的是修為“一無所獲。”
柳寒妝安慰他“慢慢來,如今小姜回來了,她肯定會有辦法的。”
姜拂衣接上話“我們正在摸索辦法,遇到些問題,但問題不大。”
“那就好。”柳寒妝半點兒也不懷疑,挽住她的手臂,“走吧,咱們去家里說,別站在這里吹風了。”
幾人一起去往英雄冢。
那塊兒高聳的神碑,如今已被修補得看不出一點裂紋,也感知不到憐情的氣息。
柳寒妝親自下廚招待客人,留他們三人在外面聊天。
并且再三警告柳藏酒,不要亂說話。
結果她剛離開,柳藏酒就咂咂嘴“真要感謝你們,今天總算不是我下廚了。我三姐整天擔心她哪天去了大獄,我會娶不到媳婦,提前逼著我做飯、縫補、漿洗衣裳知道的,這是她對夫君的要求,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把我送給誰去當牛做馬呢。”
姜拂衣聽燕瀾講過,焚琴為了扮演好暮西辭,被迫學會了各種本事。
她輕輕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