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兩份。”
收銀員
收銀員看了一眼那個子極具壓迫感的白發青年,又看了看小了對方一大圈,神情和用語都非常禮貌,怎么看似乎都會更好相處的黑發小少年。
趨利避害本能點滿。
他僵硬的收走了一萬日元。
惠“”
看著屬于自己的鈔票被收走,五條悟頓時一改先前的氣勢洶洶,從不好惹的黑道大佬變成了幼稚三歲小孩。
他唰的扭頭,渾身上下飄著小花花似的,皮卡皮卡閃閃發亮地對惠比了個耶
“我贏了”
看得收銀員目瞪口呆,滿頭問號。
“誰和你比賽了”
惠嫌棄的睜著半月眼吐槽。
但錢已經被付了,惠只好干脆地收回錢包。他拿走餐票,然后找了個位置坐下,并把手里的票遞給廚師。
而五條悟在把找零隨便塞進了口袋后,立即大大咧咧地跟過去,坐在了惠的旁邊。
“看店的規模,味道應該不差,你是打哪知道這家店的好像是新開的吧”
個子太高,腿太長,不免把標準座位襯托的過于袖珍的五條悟艱難安放自己的腿,交了他那份的票后,這么隨口的問道。
“別人推薦的。”
“別人”
五條悟頓時好奇心四起,像只手很欠、不斷撥弄沙發底的大貓似的追根揭底
“是之前給你發短信的誰嗎朋友關系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嘛。”
說著,他很是欣慰的捧心。
那副夸張的模樣看
得惠頗為迷茫。
“和你沒關系吧”
“當然有關系”
五條悟立即嘖嘖搖頭
“同族之間關系融洽友好,和與咒術界完全不相關的普通人關系友好對于御三家來說,可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嗯嗯,你這不是很叛逆嗎”
五條悟死摳字眼和細節,試圖從多方面證明他仍未打消的誘拐計劃存在執行可能性。
惠覺得對方有點太過夸張了。
這就能稱得上是“叛逆”了嗎
禪院家雖然封建,但還不至于連這些事都要管吧
五條悟挑眉表示,是惠想太少了。
禪院直毘人或許不會在乎,但更上面的那些古板老東西肯定會有意見。
就像是監護人會在乎孩子的朋友圈一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總會希望自己的后代或繼承人多在他們認可的圈子里擴充人脈。
同一個圈子,思想才不會被污染。
咒術師可以出于利益角度,而和有價值的普通人達成交易與良好的表面關系。
但“朋友”這種東西,如果對象是普通人,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普通人的世界和咒術師的世界差距太大了,價值觀更是有著天壤之別尤其是封建傳統的咒術師世家與現代社會的價值觀區別。
成年人且不論,讓心智還未穩定的未成年術師接觸太多普通人,對御三家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萬一軟弱了,升起逃避想法了,“擅自”產生成為術師之外的其他職業規劃,亦或者更離譜的喜歡上普通人、想要離開咒術界和對方過日子什么的
那就是損失。
而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不然怎么會有“流落在外的血脈”的說法
更何況,一個那么大、歷史那么悠久的家族,怎么可能所有人生來的目標,都會是成為咒術師、為家族奉獻一切
只是歷史不會記載罷了。
信息繭房,永遠是最好的思想塑造機。
你可以看手機,可以看電視,可以看社會上的所有一切。
但總會有人一直給你灌輸思想,告訴你那些東西都和你無關。
五條悟一針見血“你其實只是還沒被你家里的老東西發現你在和普通人交朋友吧”
禪院惠思索著,點點頭。
至少就這句話來說是事實。
但惠還是覺得五條悟的話有點太夸張了。
“這只是你們五條家的狀況吧”
惠的那份豚骨拉面好了,他接過來,先是小聲說了一句“我開動了”,隨后才繼續道
“但我本來就是被家主從外界帶回去的,所以這種擔心,在我身上根本沒意義。”
他不會離開禪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