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但禪院惠發現,他自己意外地冷靜。
沒有任何遲疑,沒有任何心理障礙,他的大腦運轉地有條不紊。
他能夠從影世界出來的瞬間,本能地在身體上覆蓋一層黑影,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能夠顧及到上下左右的其他顧客,為了不引起額外的麻煩,因此而在動手的瞬間同時布下隔音的「帳」。
他能夠記著任務中“回收咒物”的另一條要求,從而在輔助監督給予的基本情報下迅速廢掉了對方的雙手、雙腿,阻斷對方反抗的可能性,并讓目標大半的身體都陷入影子沼澤中動彈不得,讓黑影迅速搜尋目標身上各處的口袋。
然后在沒有找到本該回收的咒物后留下拷問的余地。
偷襲很好用。
尤其是在目標神清氣爽,最沒有防備的剎那,往往能夠打出難以想象的暴擊。
巖佐幸加控制不住地發出了慘叫。
他眼眶充血,死死咬著牙,不可置信地看向悄無聲息出現、手里還
拿著一把短短脅差的少年。
只是一瞬間。
手腳被廢掉了。
沒有自愈能力的巖佐幸加,一瞬間就失去了反抗余地。
怎么可能
什么時候出現的
我怎么會什么都沒察覺到
前一秒還在天臺洋洋得意,下一秒自身就成為了獵物的巖佐幸加,目眥盡裂。
“晚上好,巖佐幸加。”
黑發綠眼的少年將手中的脅差刀鋒對準了男人。
他面無表情地輕聲開口,帶著習慣性的敬語
“你在三個多月前,曾經殺害了數名輔助監督和咒術師,并奪走了他們負責護送的咒物。”
“根據高層的判決,你被判處死刑。”
“但是在那之前,我有話需要問你。”
巖佐幸加牙齒吱吱作響,猛地打斷“你是高層的走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有你這樣的術師我從沒聽說過高層哪個勢力中有你這樣的人物,就算被走狗追上,我也不可能這樣輕易的”
男人難以接受。
正面對決失敗就算了,這種被偷襲而失去反抗能力,他想都沒想過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哪怕他自己曾經就沒少這樣背后偷襲殺人。
巖佐幸加覺得他和他過去殺的那些普通人不一樣。
他是術師,遠超普通人的術師
如果來人是五條悟就算了。
但是一個明顯就沒多大的小鬼,怎么會在數秒內將我
“等等”
巖佐幸加充血的大腦忽然卡頓。
他呆呆地注意到了少年身上那件羽織印有的族徽,瞪著上面的圖案不放。
那是族徽是,加上這個影子
“你難道是,禪院的那個十種影法術”
“不,不不不,禪院的少主,又沒有加入高專,怎么會成為高層的處刑人”
少年邁步上前。
隨后他屈膝蹲下,鋒銳的脅差抵住了男人的眼球。
沒有半句廢話,惠歪頭問“你搶走的咒物,被你放到哪里了”
鋒銳的刀尖隨時可能戳到眼球。
巖佐幸加一動都不敢動,小心翼翼地看向少年的神情。
對方的神情,平靜到讓他驚慌。
他會刺下來的
他不是在嚇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