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很在意剛剛少年提到某件事時,和當時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神情。
津美紀被詛咒的那一天。
津美紀。
毫無疑問是一個女性的名字。
而他聽惠提到過,他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姐姐,雖然沒有父母,但有一個婆婆和一群傭人姐姐照顧他們起居。
這個名字,應該是屬于他其中一位家人的。
被詛咒了。
那位叫津美紀的女性,是出了什么連身為咒術師的惠都無法解決的事情嗎
雖然是排爆警,但在推理方面也相當出類拔萃的萩原研二,第一時間就聯想起這兩年間惠漸漸疏遠自己的狀況。
那不是個會故意疏遠人的孩子。
這兩件事,難道存在什么因果關聯嗎
大阪的片岡寺麻衣。
大阪在關西地區,剛好和惠所在的京都相鄰。
細細思索著,萩原研二憋了好一會,終于忍不住地開口了
“惠”
“是”
“你最近過得還好嗎”萩原看著面前的少年,盡可能的輕快溫和道“你這段時間回復我的短信都太簡短了,頻率也降低了不少,我有點擔心。”
畢竟,這是個不愛說自己的事,也不會放松的孩子。
“抱歉,只是最近比較忙而已。”惠停頓了一會,含糊著“我很好,請不用擔心。”
少年明顯不想要多說什么,也沒有講自己事情的打算。
他更是拒絕了對方難得一見,出門聚聚的邀約。
“我身上攜帶著咒物,必須要立即返回才行,今天就得離開。”惠的理由也很正當,“除此之外,你和這位諸伏先生也要第一時間回到單位進行匯報吧”
這倒是事實。
諸伏景光借了真依的手機,正在和線人聯系、說明情況。被卷入其中的萩原,毫無疑問得和景光一塊去公安部報道,做筆錄。
如果惠今天就要離開,那他們的確沒機會聚一聚。
但萩原總有一種挫敗感和擔憂感。
他每根頭發都在告訴他面前的小朋友肯定遇到了什么事,但因為彼此處于完全不同的領域,沒有入場券、被排斥在外的萩原,怎么都無法被面前的孩子納入可求助的范圍。
這對某種程度上也算是陪著惠長大,將人當做是自己弟弟的萩原來說,著實讓他非常憂慮。
大阪的片岡寺麻衣。
詛咒師加茂憲倫,橫井三太郎。
以及最重要的額頭帶著縫合線的人。
思索著這些關鍵詞,萩原呼出了一口氣。
不久后。
線人派來接應他們的車到了。
景光和萩原失去了交通工具,所以他們的線人在了解完情況后,決定派人去接應他們。
而公安線人的車,來得比輔助監督快。
但他們看不見「帳」,并且因為受到「帳」的影響,一直都只能在邊緣打轉,因此最終還是再度打了電話,才見到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
“非常感謝您對他們兩人的幫助。”
公安線人對著陪同兩位警察出來的惠欠了欠身。他似乎也認識禪院惠這個名字,因此神情帶著一定程度的緊張,但更多的是顯而易見的感激。
惠點了點頭。
而跟著線人離開前。
萩原扭頭看了看目送他們的惠,忽然說了一句
“小惠,你是個十足正直又善良可靠的好孩子。”
“哪怕現在,我也這么認為。”
禪院惠愣了愣。
他定定站在原地,用那微微睜圓的綠眸看著許久不見的萩原先生揮揮手離開,好半晌后,他才在自己肩頭傳來的力道下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