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殺了人。
他有權有勢的家人只是罵了他一頓。
然后犯人聽見他的家人在討論要不要滅個口。
那個死掉的女人家里就只有一個丈夫,我查過了,他們沒有其他親朋了。
要不要滅口一個流浪漢而已,好處理的很。
反正他瘋瘋癲癲的,讓他失去了妻子,一時想不開“自殺”不就好了。
人與人之間差距究竟能有多大呢
在資本的社會,就是這樣的天地般的差別。
富人光鮮亮麗,窮人什么都不是,低如塵埃。
“你不是精神病。”
“我當然有,不然當時怎么會對一個臟兮兮的女人生起興趣”
“她才不臟,她干凈整潔又漂亮,比誰都要樂觀。”秋山目眥欲裂“你沒有悔過之心你沒有”
“哈這又什么好悔過的,要怪就怪她獨自出現在那里,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我也不用在精神病院待上個大半年、哪都不能去,這么說來,你還得給我道歉,喂,快給我跪下來道歉。”
秋山升起了殺意。
但殘疾的腿和消瘦佝僂的身體,讓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的頭被踩在地上,他把自己的下唇都咬爛了,但是忍耐之后的次日,去報警將自己經歷的事情告訴警察的他,因為證據不足,而被趕了回去。
沒有證據。
人證物證都沒有,所有的指控,都是秋山一家之言。
犯人對外說我只是去給受害人家庭道歉,但是被趕出來了而已。
他聲稱秋山腦子不正常了。
他有“人證”表示,秋山是自顧自的發狂自殘,然后幻想是被人傷害的。
。
而犯人口中的人證,數日后意外中了獎,他拿著大筆獎金,扭頭就帶著家人搬離了貧民窟。
。
秋山的聲音誰也聽不見。
秋山最后大概真的精神不正常了。
他的希望消失,隨后他渾渾噩噩的日復一日。
秋山想過去死。
但仇恨的怒火還未曾熄滅。
他閉上眼睛就是妻子慘不忍睹的尸體,耳邊是犯人嘲諷的聲音。
他想要殺人,如果法律給不了他正義,那么他就自己動手復仇。
但是,他甚至都沒法接觸、靠近犯人。
像是蟲子站在高高的城墻的另一邊,只要稍有舉動就會被人踹下來,永遠也爬不到另一邊。
最高的絕望,是連復仇也做不到。
因此。
在八年后的今天,瘋瘋癲癲的秋山終于無法堅持,打算就這樣赴死時。
在河邊一下下不知疼痛自殘般割腕,仿佛在以此向妻子謝罪的他,看見了踏著黑影,鬼影般緩緩走過的少年。
愚笨的、都沒怎么上過學、腦子也漸漸有些不正常的秋山,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惡魔的話,他愿意付出一切去換取自己遲來的公正。
年輕漂亮的惡魔注意到了他,站在了他面前。
對方綠色的眼睛倒映著秋山狼狽的臉。
。
禪院朱令48歲。
作為看著少主長大的后勤輔助,惠的命令一貫被朱令視為最高。
以前他還會聽一聽家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