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報應,讓犯人發出了痛苦的慘叫。二級咒物的毒素不至于直接斃命,但那反而更加讓人痛苦。
這里的地下室很牢固,聲音傳不出去,龐大的別墅四周也沒有其他住戶。
犯人死在了他為自己打造的樂園里。
長相俊美的犯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畸變的身體,和另一道絕望的意識。
和組織實驗室的人造容器不一樣,真正符合條件的容器,畸形化的概率要小很多。
至少,再次蘇醒的幸子夫人,姑且還保留著大致的人形,這次的腹部也不再高高隆起。
只是依舊腹部帶著猙獰的大口與鋸齒。
完全蘇醒、完全吞沒容器意識后,容器原本的長相,也變成了幸子夫人自己的模樣。
那是一個人身蛛體的存在。
幸子夫人緩緩的抬頭。
她漆黑的眼睛和面前的少年對視著,然后張了張口,嘶嘶的聲響下,有聲音傳進了惠腦海中
灰色的。
灰色的靈魂。
蘇醒的咒物,并不討厭面前的少年。
盡管不如她上次睜眼看見的那個藍色貓眼的青年的靈魂那般璀璨溫暖,但是卻像是月光一樣平靜又溫和。
不算明亮,也不算暗淡。
要更加讓面目全非、自覺丑陋的咒物安心。
太過明亮的東西,會讓她這樣的存在感到痛苦。
而面前的少年,則是剛剛好。
“晚上好,幸子夫人。”
黑發綠眼的少年,對著人形蛛身的咒物欠了欠身。
他言簡意賅,目光仿佛燃燒著黑炎
“你想要復仇嗎”
“你想要,對加茂憲倫,對那個額頭有著縫合線的男人復仇嗎”
太過猝不及防的問話,讓幸子夫人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惠歪頭繼續道“怎么了,你不怨恨嗎”
不是的。
“你不想要復仇嗎哪怕他讓你慘死,讓你變成這個模樣。”
不是的
怎么可能不怨恨
能夠孕育出九相圖的女人,就不可能不絕望,不痛苦,不憎惡。
想要殺掉對方。
想要將自己的痛苦宣泄到兇手身上。
完全的蘇醒的幸子捂著自己的腦袋,發出了聲嘶力竭的悲鳴。
可是我做不到,那個男人那個家伙是怪物,可怕,好可怕,我會再次被他撕碎的,可怕,可怕,好可怕
“那么,請和我合作吧。”
少年對著畸形的咒物伸出了手。
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氣息,磅礴的殺意與咒力在空氣中緩緩蔓延。
幸子毛骨悚然。
“我知道,你能夠察覺到那個人的氣息,能夠看見他的靈魂。”
少年神情自始至終都沒有波動,安靜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聽從我的命令,幫我找到他,而我替你復仇。”
“我愿立此為「束縛」,決不對你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