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樣的存在進行交談,年紀不大,閱歷不深,也沒有他人想象中那么冷靜的自己,很可能會反過來被帶進溝里。
所以雖然借用情報部負責人的術式直接翻閱記憶這一辦法,之后需要處理的事情和可能附帶的麻煩很多,但總比直接與其交流,聽對方的滿口謊言靠譜。
巧舌如簧的騙子。
滿嘴謊言的怪物。
對方不愿意配合,那么,他只能強行找出答案了。
惠這么告訴自己。
隨后,他用刀尖割斷了男人頭顱的縫合線。
線依次崩裂,傷口的血液溢出了些許,而整片還帶著頭皮頭發的頭蓋骨,也啪嗒的掉落到了地面。
然后,寄生物的本體,暴露了出來。
那是個人腦。
滿滿當當的占據了整個被掏空的頭顱,中央的部分滑稽古怪的長著一張嘴,準確來說,是兩排裸露著的牙齒。
“是覺得我在騙人嗎不,我說的都是實話哦,作為那么多年來第一個僅僅見了我一次就抓住我的人,我就給你一點獎勵,用事實回答你好了。”
露出本體后,人腦怪物上的嘴和被它所寄生的尸體上的嘴,齊齊說起話來
“不過真讓我意外啊,不管是你,還是你旁邊那個久違的面孔你們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呢幸子她生前相當愚昧無知,不可能知道當年的加茂憲倫是被寄生、奪舍了才對。”
“難道她是在被我制作成咒物后產生了什么變化嗎那你們又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會提前在這里蹲守”
“嗯真感興趣,如何你回答我的問題,而我告訴你津美紀的具體經歷,怎么樣”
羂索完全不在乎抵在自己本體上的刀尖。
他很清楚惠的狀態。
一個為了能夠讓自己的長姐康復如初,哪怕出賣自己靈魂,原則,甚至是性命都在所不惜的家伙
,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或者徹底心灰意冷前,無論什么都能夠忍耐。
雖然在他沒注意的時候好像遇上了一點奇遇,但本質依然不會發生什么太大變化。
羂索很清楚。
自己現在所依附的肉體很弱小,以禪院惠的力量和他表現出來的能力,在知曉他本體存在的狀況下,想要瞬間擊殺他并不是難事。
既然自己活了下來
羂索幾乎只花了不到一秒時間,就完全理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在禪院惠接受事實前,無論自己說什么,暫時都不會死。
于是包含惡意的怪物,發出了毒蛇一樣的聲音。
惠面無表情。
他決定完全不聽面前的怪物任何話語,就真的不打算再聽對方說話。
他抬了抬手,地面的黑影頓時化為實體,試圖將寄生物的本體從被它褻瀆的輔助監督的尸體中取出,然后拖進影子里。
被拽出來的腦子,下方連了一串如同無數放大版神經纖維一般的存在。
那些神經纖維剛剛暴露在空氣當中,就頓時像是活著的觸手般瘋狂亂動了起來。
“不打算理我嗎”羂索看似遺憾的說。
然后下一秒
“”
惠眼前一空,面前被影子拘束著的人腦怪物,突然毫無征兆地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準確來說,羂索是以自行收攏的神經纖維為腿,用刻印在本體內部的術式突破了空間,然后短距離瞬移到了惠的后方。
它踩在了地面蛛網的縫隙,避開了蛛網的控制,然后以古怪但敏捷的姿勢,直接飛撲向了惠后方棺材躺著的遺體。
活了千年的怪物,不管實力怎么樣,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
對方一定把保命方面的問題都想到了。
如果撞見麻煩的術師怎么辦,如果本體被發現了怎么辦。